服了解药之后楼听寒终于不再连连呕血,可那吐出的血量也让他去了半条命。
云想衣在床边守着却一直有些疑惑,好端端的,楼听寒怎么会突然被反噬的如此严重?
眼见着闻人同泽满眼自责心疼的一边替昏迷的楼听寒擦汗,一边却是不由自主的叹息。
云想衣想了想却还是开口,“丞相,有些话我不得不说,贤王这次被寒毒反噬太过蹊跷,我在脉相上也无迹可寻,我怀疑……”
“不会的。”
闻人同泽那双总是淡然的眸子如今布满血丝,明明才不惑之年,可这一朝一夕之间却将他折磨的再无半点当初的精气神,整个人疲惫有颓唐。
心中终究不忍,云想衣低低开口,“丞相,您去歇歇吧。”
见闻人同泽不为所动,云想衣继续道:“郁结于心,伤神损脾,后果严重,丞相,您与贤王刚刚相认,保重身体才能共享天伦。”
顿了顿,云想衣看了看昏迷的楼听寒,“更何况,贤王二十多年才知自己的身世,必然不愿看到您身体有损的。”
一旁凌无书也开口道:“丞相,想衣说得对,您以血浇花失血太多,还是多休养为好,您就算不为义兄着想,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百姓着想,大燕的天下百姓不能没有您。”
说完看向女帝,希望母亲开口劝劝丞相和父亲,却哪知女帝只看了两人一眼,一语未发。
女帝与闻人同泽和凌修皆是几经生死的同伴,自然也更了解彼此,如今两个孩子性命攸关,让他们去休息,怎么可能?
见劝不动,云想衣也不多说,起身给凌尺素探脉。
自服药以来,凌尺素表面一直没什么特殊变化,算来从服药到现在也有两个时辰,解药怎么也该发挥效用了。
给凌尺素探完脉,却发现依旧没什么起色,云想衣有些困惑的看向顾浅情。
顾浅情也上前给凌尺素探了脉,随后与云想衣对视一眼,亦是有些不解。
“有什么不对?”
女帝平静的开口,没人能从她语气中听出什么,可云想衣却觉得凭空多出一份压力。
“两个时辰了,可解药服下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丝毫起色。”
顾浅情拦在云想衣面前把话讲了出来,护犊子的意味十分明显。
女帝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握了握凌尺素的手,对她安慰的一笑。
凌尺素垂了垂眸子,温声开口道:“我与义兄中毒十几年,想必解药服下也不会一朝一夕便有效果,云夫人,想衣,你们也无需太过心急。”
没人会质疑顾浅情和云想衣的医术,若她们母女二人都没有办法,众人自然急也没用。
而凌尺素心中虽然失望,却也看的开,这十几年寿命本就是父亲帮她偷来的,若是上天什么时候想要收回去,他们皆是凡人,也无力回天。
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慕昭白,不期然的对视让彼此皆是一愣,只是这一次两人都没有回避,眼中的情愫却是所有人都懂。
云想衣看着两人这般情景,心中自然不忍,可她现在能做的都做了,血是她亲眼看着浇下去的,药也是她亲手熬的,甚至亲眼看见凌尺素服药,也亲手给楼听寒喂下了药,这问题究竟出在哪呢?
“丞相,刚刚我话还未说完您便说不可能,为什么这么肯定?”
“寒儿身边皆是心腹,不会有人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