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听寒按照凌修的指导修炼内功心法，他本以为自己当初跟随父亲练内功的时候，内力增长速度已经快于常人，没想到练了师父教的心法，内力竟然照先前突飞猛进。

收了功法，起身走到院子里，正听到云想衣跟燕悲雪两人说话，楼听寒下意识便停住了脚步。

“你对孟婆了解多少？”

燕悲雪低头看着云想衣。

“你想问什么？”

云想衣心里也不清楚燕悲雪现在的立场，若说他站在冥府的立场，可那样他便不该来听风馆说出冥府的消息，若说他站在朝廷的立场……想也不太可能……

“我只是好奇，孟婆抓了贤王，非但没有为难，还按时给他换药，那她抓贤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燕悲雪看着云想衣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到底是不想看她皱眉的样子。

“如果她本不想抓楼听寒呢？”

一句话让云想衣茅塞顿开。

“你是说，抓住贤王，其实只是一个意外？”

燕悲雪点了点头，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楼听寒所在的角落，虽然楼听寒隐在暗处没有现身，但刚刚他却是听到了楼听寒的脚步声。

“我什么都没说。”

听了燕悲雪这毫无力度的反驳，云想衣也不计较，只是思衬着，若事实当真如燕悲雪所说，那百里寄惜抓楼听寒便只可能有一个目的，阻止他干涉冥府接下来的动作。

心里隐隐不安，云想衣抬头问道：“你确定冥府来了江南的只有白无常、判官和孟婆吗？”

燕悲雪看着云想衣，沉默片刻后微不可查的弯了弯唇角。

“云想衣，我虽然不再管冥府的事，当年我毕竟还是冥王的徒弟。”

一听这话，云想衣心知是自己问的太多了，只得歉意地笑笑。

“抱歉，是我多言了，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便走。

燕悲雪却在她身后幽幽开口。

“明面上来的确实只有他们，但白无常与黑无常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云想衣脚步一顿，回头惊讶的看着燕悲雪。

却听燕悲雪继续开口。

“白无常和黑无常，你也看做是白昼与黑夜，或是明处和暗处。”

燕悲雪言尽于此，云想衣却也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今表面看冥府来了三个高手，可实际上还有一个高手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为名面上的三个人保驾护航。

想通这一节，云想衣只觉得楼听寒和叶留止实在幸运，虽说隐在暗处的黑无常未必能要了他们的命，且真动起手来谁胜谁负并不可知，但“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因此受伤也足够头疼。

“看来孟婆，其实是在保护贤王和逍遥王。”

燕悲雪点头未语，云想衣却好奇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不想知道？”

“想，只是没想到你会告诉我，毕竟你也说过，冥王也是你的师父。”

燕悲雪只看着云想衣，眼中早已不似初次相见时的风雪交加。

“或许，只是想说吧。”

云想衣承认她一直看不透燕悲雪，现在这看不透的感觉更深，她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是被她忽略掉了，如果找到忽略掉的东西，那燕悲雪的所作所为或许便都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