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以开凿的山腹为大厅,虽是不见日光,但四处燃着长明灯。
宽大的高位之上,带着面具的冥王支颐侧卧,漫不经心的听着白无常的禀报。
末了,冥王低声轻笑。
“身中剧毒还能催眠别人,这个小丫头,果然有些意思。”
白无常恭敬的微微弓着腰等待冥王的下文,可冥王却只说了这一句话之后便闭了眼没在开口。
他自然不会认为冥王是睡着了,只是君心难测,他也不敢贸然开口,惹怒冥王的下场,他承受不起。
直到白无常保持着这个恭敬的弓腰俯首的姿势到浑身僵硬酸麻,冥王才再次开口。
“朕倒是想到了一个有意思的玩儿法。”
白无常不敢抬眼正视冥王,只得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开口。
“请陛下明示。”
冥王冲白无常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口里还不忘嘱咐一声。
“把判官找来。”
白无常领命退下,等离了冥王所在的大厅,他才感受到背后衣服已经被冷汗沁湿。
空旷的大厅只剩冥王一人,他突然低声笑开,不辨男女的声音无端让人毛骨悚然。
判官赶到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目不斜视的向冥王行礼,冥王却是挥了挥手没对他多说什么,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浑身浴血趴在地上仿佛没了知觉的云想衣。
末了,冥王低笑一声。
“泼醒她。”
白无常顿了一瞬,而后便端起一盆冰凉的水对着云想衣兜头泼下。
刺骨的凉水让云想衣一个激灵从昏迷中清醒过来。
断肠散的毒性依旧在折磨着她,短短三日,已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冥王从高坐上走下来,在云想衣面前停下,而后缓缓蹲在她面前,修长的食指挑起她的下颌。
“疼吗?”
云想衣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即便是被冰水泼醒,可眼神依旧是涣散的。
“啧啧,这小模样倒是可怜。”
冥王说完便偏头看向白无常。
“给她解毒。”
白无常眼都未眨的蹲下身给云想衣喂下解药,只是他心里明白,解毒对云想衣眼下境况未必是好事,毕竟冥王绝不会放过她。
断肠散与解药均出自百里寄惜之手,毒性强,解药效果却也极快。
感受着仿若要焚尽五脏六腑的剧痛如潮水般散去,云想衣的双目也渐渐有了焦距。
冥王仿若十分欣赏她如今这般痛苦的模样,见她神志回笼,冥王低笑一声。
“小丫头,好久不见。”
云想衣好一会儿才看清了眼前人,但她此刻却是半点力气也无,三天三夜被断肠散的毒性摧残,她现在甚是脑子都无法思考。
很满意云想衣如今的状态,冥王看向判官。
“催眠她,你有几成把握?”
判官看了看地上任人摆布的云想衣,恭敬地对冥王开口。
“她如今被药物折磨的没有求生意志,催眠十分容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