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我出现晚了,我该早点出现的。”
楼听寒从没有一刻是如此痛恨自己,在云想衣的生命里出现的太晚,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
云想衣却是仰头叹了口气,任由泪水在眼角划落。
“楼听寒,放过我吧。”
云想衣看着楼听寒笑了笑,只是这笑实在苦涩。
“我不想再去想以前的事了,太苦了,真的。”
她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像是砸在了楼听寒心上。
此时的云想衣仿若将自己隔离在一座孤岛,与世间一切格格不入,孤单落寞,形单影只。
忍着心中抽痛上前一步将彼此的距离拉近,楼听寒一手揽住云想衣的肩背,一手放在她脑后,将她的头轻轻压在自己肩上。
“好,我们不想了,衣衣,我们不想以前的事了,我们重新开始。”
许是这怀抱确实有些温暖,有些温柔,倒是让云想衣有些贪恋这般温度。
伸手环在楼听寒腰上,云想衣没有开口,她向来无依无靠,这片刻的依靠,足够她贪恋。
楼听寒轻轻捋顺着云想衣的长发,低声询问。
“可是衣衣,我们可以不去想以前的事,但判官的催眠终究是个威胁,你答应我,让鬼婆婆看看,至少要清除掉判官在你脑中留下的命令,我想,你也不愿意这般受制于人吧,你说呢?”
见云想衣半晌没说话,楼听寒紧了紧环着她肩背的手臂。
“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我愿意等你,多久都可以,你慢慢想,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不知是那句话触碰到泪点,云想衣只觉得眼泪止都止不住,她明明不该这么脆弱的。
感受到云想衣的内心的挣扎,楼听寒却继续开口。
“哭吧,我在呢,我陪着你。”
即便没有曾经的记忆,但被催眠后,楼听寒的所作所为云想衣都看在眼里,这个人可以承受她的戒备,她的不安,她的试探,她的一切,从无怨言。
她甚至在想,或许被催眠之前,与楼听寒之间的姻缘,自己也应当是心甘情愿的。
“我以前,喜欢你吗?”
楼听寒轻笑了笑。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不说算了。”
“好好好,我说。”
楼听寒微微叹了口气继续开口。
“一开始,你应当与现在一样,对我是及其防备的,我也不知道你是从什么时候接受我的,以前问你你也不肯说,但我应该在你心里是有位置的吧,或许,跟别的病人有些不同?”
这话可谓模棱两可,云想衣动了动脑袋抬头微微蹙眉看楼听寒。
“那我们婚事是怎么回事?”
楼听寒抬手想抚平云想衣微蹙的眉头,唇角挂着轻笑大言不惭。
“自然是你亲口应允的。”
这话倒也没错,当初楼听寒假装被阿修罗的匕首刺中重伤垂死,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逼云想衣说了心里话,当众答应只要他活下来就嫁给他,的的确确是云想衣亲口答应的。
虽说楼听寒回答的坦坦荡荡,可云想衣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一声闷哼打断了两人,云想衣迅速推开楼听寒走到魍魉床边。
楼听寒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哪怕被催眠了云想衣还是没变,病人永远是她心里的第一位。
可这是不是也变相的证明了云想衣说的是对的,即便没有了曾经的记忆,但只要判官不横加干扰,她就还是她。
魍魉睁开双眼,整个人还有些迷茫。
而云想衣伸手翻了翻他的眼皮,又给他谈了探脉。
“你还真是命大。”
这话语气意味不明,却把魍魉的神志拉回了现实。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