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让防风整个人都木了一般愣住。
青黛却不忘再加一把火候。
“主子说钩吻也不小了,可这府中呀,没一个可靠的良人,到时候,要为钩吻设擂招亲。”
若是平时,青黛这小小的伎俩自然瞒不过防风,可如今他本就心中乱的很,如何能注意青黛努力憋笑的模样。
见自家师兄失魂落魄的走了,青黛却是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师兄呀师兄,师妹可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云想衣房里,楼听寒拿了药膏帮云想衣涂在脸上。
“这药,管用吗?”
云想衣毫不在意的回道:“只能暂缓溃烂的速度,不过却不能根治,这蛊这个东西,还真是很有意思。”
“若是……”
知道楼听寒要说什么,云想衣看向楼听寒笑道:“我跟燕悲雪两个讨论过,这蛊可能暂时不致命,不过若是一直这般溃烂下去,迟早有一天我的脸会变成一副白骨,到时候,也就活不成了。”
让人的脸一点一点溃烂直到露出白骨而亡,这蛊着实狠毒。
楼听寒看着云想衣,那双清透的眸子里温柔中带着心疼和无力,只是他仍是摸了摸云想衣的头安慰。
“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云想衣却丝毫没有命在旦夕的自觉,好整以暇的对着铜镜左照照,右照照,末了还“啧”了一声自语。
“这脸,丑得像一桩冤案。”
“……”
楼听寒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能无奈的苦笑。
“你这心怎么这么大?”
“不然呢?我空有一身医术,但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听了这话,楼听寒却是心中一动,而后试探的问云想衣。
“不然,我们让鬼婆婆给你看看?”
“鬼婆婆不是治催眠的吗?难不成她还会解蛊?”
“你连生死都不在乎,还在乎是否解除催眠吗?”
云想衣起身笑道:“那不一样,束手无策的等死,和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上,是不一样的。”
这的确是云想衣才会说出来的话,无论是被催眠之前还是催眠之后,她的命,向来只掌握在自己手里。
拉住云想衣的手腕让她坐下,楼听寒继续给她脸上上药。
“我说不过你,不过你总要为我想想,好不容易得来一丝希望,你就忍心掐灭了?”
云想衣一边由着他上药,一边看着他的眼睛。
“我有些奇怪,若是先前这张脸还能看,你执着于让我想起来以前的事无可厚非,可现在我不但这张脸不能看了,甚至能活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你还在执着什么?”
楼听寒没说话,只认真的给她脸上上药。
等到药上完了,他才握住云想衣的手,看着云想衣的眼神十分认真。
“因为我不相信,我用命换来的感情,会只有昙花一现。”
心中似有触动,酸酸涩涩的让人难受,难受到让人想哭。
云想衣垂了眸子思索半晌才下了决心一般开口。
“楼听寒,我信你一次,若是再次沦为别人的兵器,我也认了。”
楼听寒一直明白云想衣心中的顾虑,只是这一次云想衣亲口说出来,让他明白这是云想衣的背水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