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铜天天吹牛说自己是蜀中第一猛将,
这点阳群已经习惯了。
这货除了人高马大,看着比较唬人,还真没什么高明的武艺,跟阳群这样久经沙场的兵油子比武往往几招就会落败。
但阳群一直奇怪的是,桀骜的丁立一直对邓铜毕恭毕敬,像对自己嫡亲兄长一般,甚至在背后都不敢说邓铜半句坏话。
这让阳群一直摸不到头脑。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只见平素儒雅随和的邓铜提着消防斧缓缓向前,运一口丹田之气,高呼道:
“韩当!汝这没卵子的鼠辈,还不快出营受死!”
邓铜咆哮一声,这骂法毫无新意,吴军军营毫无反应。
他不开心地咧嘴嘟囔了几句,又缓缓靠近了几步。
“韩当,汝在家中辱母杀亲之事,还要我细细说出口与汝手下众将听吗?
还不出来受死,我今日便一一说出来了!”
接下来,口才极佳的邓铜现场发挥,快速编了一段韩当和自己父亲的小妾私通,
被发现之后打死父亲,这才投靠孙坚,从北边一路南下的故事。
他还高声表示,韩当一个幽州人,之所以不愿意投靠刘备而是选择投靠孙坚,就是因为韩当在幽州的名声极坏,是十恶不赦的带恶人。
“韩当当年曾跪在我主汉中王面前哭求汉中王收纳,
汉中王差人打听韩当往事,知其人烧杀银虐无恶不作,
上到七十老媪,下到稚子孩童,男女不分都遭到过他的毒手,
其所过之处,便是豺狼虎豹,只要不带把的都得纷纷逃窜。
汉中王当时勃然大怒,本想斩杀此獠为民除害,当时韩当便连连磕头求饶,想认汉中王的家的狗为父亲,这才逃得一死!
这韩当心中怨恨,又将自己妻女献给孙坚,
这才得在孙坚帐下牵马,实在是丧心病狂,毫无廉耻啊……”
饶是阳群贼窝出身,听完邓铜的虎狼之语也不禁脸色大变,这会儿两条腿也不住地打哆嗦,差点直接瘫坐在地。
这,这还是邓铜吗?
这,这嘴也太臭了,我得抓紧躲起来,休要让别人以为我与他相善。
丁奉也吓得面色惨白,他咽了口唾沫,迟疑地道:
“此事……当真?”
“当然是假的。”丁立哆嗦着道,
“我大哥最善此道,韩当只要还是个男儿,就非得出来不可!”
人争一张脸,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打仗归打仗,这当面辱人父母,实在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以往两军交战,骂阵时也有人颠三倒四嘴裏侮辱别人亲人,但骂来骂去的花样也就那几句,算是过个嘴瘾。
可邓铜毕竟念过几天书,他嗓门本就洪亮,现在现场发挥口若悬河,一段曲折离奇灭绝人性的故事宛如亲见,让在场所有听众都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简直是突破了大汉年间的节操下限。
怎么刘禅麾下会有这种坏的流脓的人?
最可恶的是,邓铜居然在保持大嗓门的情况下把每个字念得音调极准气息不乱。
这巴拉巴拉一段故事下来,居然没有一丝一毫卡顿,
慢慢地韩当自己都快信了。
此人不杀,焉能为人?
他全身热血直冲上脑,决心一定要斩了这个丧心病狂的歹人。
任由别人辱骂自己父母,便是此战得胜,日后肯定也要被人戳脊梁骨骂死。
韩当狂怒之下,不管不顾地披挂上阵,率领本部敢死营突出营寨,朝还在奋力大骂的邓铜扑去。
平时天天吹牛说自己是蜀中第一猛将的邓铜见韩当杀出来,立刻二话不说调头就跑,
韩当在后面挥动长戟,大骂道:
“贼子休走,快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邓铜边跑边回头大骂道:
“我说汝丑事,汝便要杀我灭口,当真是心虚!
大家都看到了,韩当急了!
他急了!”
怎么人世间会有这种畜生?!
韩当气的脸都歪了。
他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
见刘禅军列阵准备迎敌,韩当大喝道:
“吾乃大将韩当是也,哪个不怕死,来领教……哎呀……”
丁奉的这张复合弓的瞄头配了镜片和红外线瞄准器,
只是当时戚金金选镜片的时候出于外行的心理选了个最大倍数的镜片,倍数大晃动大,导致丁奉反而不好瞄准。
距离太远,红外线也会在小范围内来回晃动影响精度,
瞄了半天的丁奉索性放弃瞄准镜,只凭自己的感觉开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