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立?
廖立?
虞翻马良大眼瞪小眼,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廖立之前对刘禅无礼,已经被马良做主踢出了荆州世族的队伍。
他现在被发配去了汶山郡,应该这辈子就是在那边种地的人生,
怎么世子又把他叫回来了?
难道……
世子之前跟廖立争吵,其实是……
“没有。”
刘禅见两人又快进入脑补模式,赶紧解释道,“此人虽然狂傲不羁,但总算有些才学。
我实不忍他一身本事就此埋没,所以才特意招来,看看他愿不愿意为我做事。”
虞翻和马良顿时恍然大悟。
看看,我们家世子这胸怀,这气度。
再看看隔壁的孙权。
啊呸。
说起来廖立在荆州世族中还是有点名望,
虽然大部分人巴不得他死,但大家表面上都要摆出一副惜才爱才的姿态,名声就是互相抬抬出来的。
“不管世子怎么说,世子这心胸如海,实在是让人佩服。
明日我就把此事传出去,让大家都知道世子高才。”
随你便随你便。
刘禅一开始确实没抱着拿这个宣传自己名声的念头,可转念一想这种事有啥好谦虚的。
就算本世子爱才,岂不美哉。
张飞倒是没觉得刘禅有多爱才,他下意识地感觉到阿斗真是长大了。
第二日,刘禅早早就起床练武——
他这几日都在坚持练武,但平素是不会起这么早的。
但家里长辈来了,总要好好表现一番,让三叔回家之后在父亲面前说说自己表现不错,
刘禅这点情商还是有的。
陆郁生也起了个大早,见刘禅也早早起床,抓紧叫人给他送来了早饭。
看刘禅在练武,她坐在一边的石阶上拖着下巴认真地看着,让刘禅感觉阵阵后背发凉。
“呃,郁生,你能看懂这矛法吗?”
陆郁生点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
“前些日子仲翔先生授业时,奴婢曾听他说过用矛之法,
也算勉强能看懂一二。”
能看懂?
能看懂我还是别丢人了。
刘禅随手把矛扔在一边,又抓起石锁打熬力气。
陆郁生一双妙目微转,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笑意。
张飞也起了个大早,今天他要陪着夫人去见多年不曾相见的族兄,特意换上了一件大号儒袍,看上去非常搞笑。
刘禅强忍着不笑,道:
“三叔,何必亲自过去,我把夏侯尚唤来不就好。”
张飞摇摇头,笑道:
“俺跟徐晃、文聘也都好些年不见了,今日正好一起叙旧论武。
嘿嘿,之前一直被这些人追着打,这次总算有跟他们好好坐下来聊聊天的机会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啥?”
“哦没什么……”
刘禅挠挠头,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之前虽然写信提醒过张飞要少喝酒,但看张飞的模样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他赶紧按住张飞的手臂,严肃地道:
“三叔知道我能沟通昊天上帝,对吧?”
张飞一怔,随即点点头。
“上帝说,三叔这些年将有一劫,需三年不饮酒,方可免此大难!”
张飞:……
三年不吃肉可以,三年不饮酒张飞是绝对做不到。
“这昊天上帝怎么如那女子一般?
阿斗休要听她胡言,俺老张饮酒几十载,从没出过事,
就算真有事,我也不能不饮。”
刘禅:……
“那……那三叔酒后休要鞭挞士卒……”
张飞浓眉一挑,不满地道:
“又是谁人在世子面前嚼舌?
末将惶恐了。”
刘禅听张飞自称末将,非常无语,只好又把黑锅扣在昊天上帝身上,说昊天上帝说张飞身边的健儿有人朝昊天祷告,要取张飞性命。
他倒是没有说范强张达,张飞这脾气不改,早晚还有别人下手。
张飞哼哼一声,算是表示明白,他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
刘禅无奈,也只能吩咐诸葛乔和句扶护送张飞去见夏侯尚,又随便找了个跑腿的去把廖立请来。
不同人得不同的对待,
廖立之前这么猖狂,刘禅可不能对他太仁慈了。
廖立昨天晚上抵达,他本来想劝张飞在城外待一晚上算了,
但张飞坚持自己无所谓,但自己的夫人不能风吹日晒,所以大半夜一定把江陵城叫开,说什么也得进去住。
廖立可没张飞这么大的胆子。
他之前被发配去汶山郡种地,心态差点崩了,之前谨慎小心的他生怕再做出什么不法之事让刘禅抓住。
还是尽量拘着点吧。
在城外露宿一夜,好在并不寒冷,
第二天廖立进城,见了久违的江陵到处都是一副繁华的景象,不禁微微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