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苞听得连连点头,还虚心地向虞翻请问自己应该做什么。
“哼,荆州的这些世族虽然对世子勉强还算忠心,
可世子光复汉室,地盘越来越大,这些人就要趁机兼并土地,攫取资财。
到时候定会滋生诸多不法。
汝不必构陷,只要秉公办事,把那些贪图财货、兼并土地的贼人一一捉拿正法,让马良那厮说不出什么就成。”
“除此之外,若是汝还能给汝那好友邓士载写信一封,讲些忠君报国的道理就更好不过了。”
石苞忙不迭向虞翻行礼,表示一定会听从虞翻的调遣。
可送走虞翻,石苞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
他跟邓艾谈不上什么朋友,勉强算是旧相识而已。
可他明显看出,世子和他手下众人都对邓艾期许颇高。
连自己也是因为认识邓艾才得到一个报效世子的机会。
凭什么啊。
我石苞的能力出色,定不会比邓艾差。
可世子的识人之明非常厉害,简直如开天眼一般,
说不定邓艾还真有什么鬼门道。
现在北方已经在搞九品官人法,我这样的寒门越来越难以出头,
若是再把邓艾给弄来,我怕是很难有出头的机会。
不行,我决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能异军突起,让世子高看我一眼?
石苞顿时陷入了沉思。
……
来都来了,
刘禅也没有责怪虞翻的想法,
毕竟这个老家伙虽然嘴臭,对自己可是忠心耿耿。
虞翻常常感慨,当年孙策遇刺时,如果是自己护衞在他身边,那些蟊贼根本伤不到孙策分毫。
可偏偏那时候他在会稽留守……
他现在好不容易再次得遇明主,在刘禅的身上投入了大量的心血,
这次索性表示不做官,甘愿做刘禅的护衞。
只要这小子别死,自己就算完成任务了。
“好好好,有长史护衞,禅也能安寝,就此提前谢过了。”
镇北将军的魏延一直在观察着刘禅手下众人,这会儿也连连点头。
有内味了。
当年刘备手下就是云集了一堆来自五湖四海,出身不同的豪杰,才有了现在的声势。
刘禅手下的人员构成更加复杂,有句扶这样的益州小世族、有马谡这样的荆襄大世族、有虞翻这样的江东名士、有丁奉这种之前籍籍无名的小卒,还有王平孟获这样的蛮人。
这用人还真是不拘一格。
哦,还有廖立这厮。
听说廖立之前狠狠得罪过太子,但世子心胸如海,虽暂时将其贬黜,又很快起复。
魏延也知道自己这脾气很容易得罪人,见刘禅这么好说话,他也放心了一些。
现在唯一没有跟刘禅认真寒暄的就是马谡。
他好像一路上都在苦思冥想,见了刘禅都有些神游。
刘禅好奇地问道:
“幼常许久不见,不知何事如此发愁啊。”
马谡一脸凝重地道:
“还是有些疏忽了!”
刘禅:……
“我军尽数集结在此,汉中各处空虚,
万一贼军听闻,以正兵出骆谷,只怕汉中有难啊。”
魏延轻拈长须,冷笑一声:
“曹真张郃都是无胆鼠辈,有何惧哉?
若是敢来,我亲提本部,稳操胜券!”
马谡一脸正色摇摇头:
“将军休要大意,这用兵之法,变化万千,战阵之上风波诡谲。
为将者,自然要考虑那方方面面——当年光武战昆阳,王莽大军四十万,在那……”
马谡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能把己方比作当年的王莽,这简直是胡说八道。
他讪笑道:
“反正统军为将,不可不慎,
我正谋划汉中防御之事,还请太子与镇北将军多多指教了。”
魏延:……
刘禅:……
怎么回事,太子手下这么多人,怎么就这个人有点怪怪的?
这就是东吴的军神马谡?
果然跟孙权是一个德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