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申耽又纠集大军,再次准备攻城。
可申耽没想到的是,邓铜居然也来凑热闹。
他身后的丁立亲自押着一个农夫打扮的男子缓缓走来,
丁立一脚踢在那人的身上,那人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不住的瑟瑟发抖。
“嘿,雕虫小技。”丁立冷笑道。
申耽大惑不解,不知道这两人又在搞什么,
但他也知道此二人是太子的元从,于是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
“不知将军来此何干啊?”
邓铜谦恭地向申耽行了一礼,朗声道:
“特来助将军破城!”
申耽忍不住冷哼一声,倨傲地道:
“多谢长金将军好意,
新野小城,旦夕可下,不劳将军援手。”
邓铜嘿嘿一笑,把那个浑身是伤的男子拖到申耽面前,重重摔在地上。
“石韬颇有胆略啊,居然还想诈降引我军入城,
我料其中必然有诈,果不其然,他们是在城中设下埋伏,想诱骗我军进城!”
申耽:……
怎,怎么回事?
申耽是冲锋陷阵方面的勇士,完全不懂这种弯弯绕。
他向孟达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孟达抓起那个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男子,沙哑着道: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韬的仆役真是倒了血霉。
他暗中出城,去寻找张飞,可在半路被邓铜和丁立截获。
这俩人当然不相信石韬是诚心归降。
投降总得有个诚意吧?
总得斩了牛金,表示一下诚意吧?
不斩牛金,你好歹也展示一下自己的资源,约定个时间,你在城中举火为号或者干啥为号打开城门,
到时候大军一起杀入,在把牛金团团围住。
可石韬很鸡贼,
他生怕仆役半路被牛金扣住,一没有自己的亲笔书信,二没有具体说好什么时候跳反。
只是让仆役隐晦地带一句话,告诉张飞现在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张飞进攻城北,他就立刻率领自己的仆役在城中制造混乱。
这说起来是不是很简单。
孟达沉思半天,哂笑道:
“石韬是不是诚心归顺,只要征北将军攻城不就是一目了然?
若是石韬诚心归顺,趁着将军攻城,定当斩杀魏将,开门投降。
若是心不诚,呵呵,真当我们是三岁孩子了。”
孟达其实并不怀疑石韬的投降诚意。
他只是觉得石韬这个人是诸葛亮的故旧,
以刘备和诸葛亮的脾气,肯定又要对这个人颇多关照安抚,然后顺手给他一个官做。
有可能这个官还不小。
凭啥啊?
孟达在朝中的依仗是法正,众所周知,法正那人缘是相当差。
法正睚眦必报,脾气爆裂,跟这些所谓的名士一直尿不到一个壶里,何必闲的没事又给自己在朝中的依仗添堵。
哼哼哼,
什么石韬、徐庶、孟建,老子以后遇上你们,要把你们一个个弄死。
省的你们回去跟孝直争斗。
申耽对孟达的智谋颇为佩服,他立刻下令全军攻城,自己也亲自提起环首刀,上前督战。
城头的牛金见汉军的攻势居然比第一天更加猛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只能硬着头皮抵抗。
站在城头暗中观察的石韬见汉军来势汹汹,心中则是欢喜非常。
来的好啊来得好。
打起来,打起来。
到时候两败俱伤,正是我打开城门的机会。
邓艾看着汉军潮水般的攻势,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回事,好像不太对劲啊。
“杀!”
汉军攻势如潮。
这次他们还搭起了望楼,身材魁梧如巨熊一般的申耽站在上面左右开弓,
羽箭呼啸着划破空气,发出一声声骇人的怒吼,几乎一出手,就必定有一个魏军士兵倒下。
申耽的神射大大鼓舞了汉军的士气,大量的汉军士兵潮水一样朝城楼冲去,在轒輼的掩护下已经杀到了城门口,吓得牛金面色惨白。
要不然不守了。
蜀贼打进来也是一样,照样埋伏便是。
牛金已经心生退意,可邓艾仍不愿退。
他看出关羽军团的主力现在还没有发动进攻,申耽虽然攻的猛烈,可终究是试探性进攻。
只有拼死抵抗,才能把关羽张飞军团的主力吸引进来,
不然你在城里放火,就烧申耽这点入城部队,我就问你有什么影响?
他一手持钢刀,一手持木盾,站在城头拼死搏杀。
无数杀上城头的汉军士兵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邓艾一脚从城头踢下。
申耽瞄准邓艾连续两箭,都被他用盾格挡,气的申耽哇哇乱叫。
“混账东西,果然是诈降!”孟达这会儿已经基本确认石韬是真的投降,只是在等待跳反的机会。
不过出于私心,他还是准备推这家伙一把。
好歹也是个曹魏高官的人头,横竖关公不喜欢他,正好做我的功劳!
“有劳邓将军随我一起进军,此战,定斩牛金。”
邓铜阴测测地一笑,丁立顺势塞住耳朵,跳着躲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