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进城,跟老子说好,
承老子一个人情不是结了,何必硬闯?
本来被申耽推让,应该第一个入城的孟达阴测测地笑道:
“子植将军一贯如此,申将军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我让给他便是了。”
申耽冷哼一声:
“我申耽自问这一战尽心尽力,就算是宗室皇子也要讲个道理——
来人,给我把刘将军拦下!”
申耽手下的士卒各个精悍,
闻言他们立刻组成一堵人墙,拦住门口,高声喝道:
“还请刘将军留步!”
刘封面容森冷,寒声道:
“为何拦我?”
申耽缓缓打马向前,拱手行礼道:
“新野新破,城中仍有不臣,
将军千金之体,岂能轻赴险要?
还是让某先进城一探,再邀将军入城不迟。”
申耽的话音已经非常明确,
他是攻下新野的首功之臣,
谁想先进城,都要经过他的允许。
至于理由也非常明确——
他怀疑石韬是诈降,实则在城中布下了埋伏。
刘封本来就不占理,这会儿被申耽挡路,更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见申耽身后的孟达朝他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顿时怒火中烧,冷笑道:
“征北将军以为,这城中仍有埋伏?”
“然也。”申耽倨傲地道。
“既然如此,还请将军让路,我自进城捉拿宵小不法。”
刘封说着,竟然真的一马当先,朝城中冲了进去。
申耽还是低估了刘封的决心。
他以为刘封上次被刘禅的神药拯救,已经相信这个弟弟颇有神通,自己难以争夺。
现在刘备已经明确了接班人的地位,刘封就算不服,也最少应该夹着尾巴观察一下形势,以免弟弟对他下手。
可刘封倒是没想过自己太强会遭来弟弟和弟弟手下人的警惕,
他热血上头,只是认为一定要抢夺头功,决不能让孟达继续猖狂。
这新野,他必须要第一个打进去。
他打马向前,申耽也是毫无办法,也只能感叹刘封这个人确实思路跟常人不一样,
怪不得能做出抢夺孟达鼓吹队的这种蠢事。
刘封一马当先杀入城中,早就等了许久的石韬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
我还以为又要出什么乱子。
石韬在新野的时候是认得刘封的,
见来人是当年刘备的义子,石韬赶紧满脸堆笑:
“原来是子植,真是多年不见了。”
刘封也记得石韬的模样,他冷哼一声:
“原来是石广元,正好,有人说尔不是诚心归降,而是在这城中留有埋伏,准备把我等尽数诛灭,可有此事啊。”
“这,这是哪里的话?”
若是在城中埋伏,汉军不知道死多少人,反正石韬是死定了。
他又不是什么大魏纯臣,怎么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石韬苦笑道:
“罪将以性命发誓,绝不敢与天兵为难,
若是将军不信,尽管把某缚了留在身边便是。”
刘封哈哈大笑,得意地冲城门口表情忽明忽暗地申耽道:
“征北将军担心城中有宵小,不如宿在城外,
今夜,我便在城中捉拿不法如何?”
好烦啊。
好想杀了他。
好想骂死他。
城外,申耽、孟达、邓铜、丁立都是默默无语,盯着城中耀武扬威的刘封说不出话来。
如果刘封不是刘备的义子,早不知道多久就被孟达扔到上庸的山沟里去了。
这个人的整体风格就跟刘备军其他人有巨大的差距,真是让人怎一个上头了得。
“哼,算了,不进城就不进城,
小小的新野算什么功劳,到时候打雒阳再说。”
申耽真是后悔,自己之前谦让个屁,倒是让刘封这样的混账耀武扬威。
自从被抢鼓吹队开始,孟达和刘封就已经彻底翻脸,
孟达对此心知肚明,也索性挑明立场,不愿继续跟刘封虚与委蛇。
他多次在公开场合嘲讽刘封,两人好几次差点大打出手,梁子越结越深,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这次刘封又经典犯病,孟达顿时喜不自胜:
“申将军何必动怒?
关将军嫉恶如仇,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小人,
我等今夜就宿在城外,等关将军回来了,自会定夺。”
哼,刘封你给我等着,有你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