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扬手,数百个魏军士兵已经在盾牌的掩护下朝那些鹿角缓缓走过去。
不过,等缓缓靠近,魏军士兵的脸都绿了。
天寒地冻,汉军居然在鹿角底部浇水,现在鹿角和下面的大地已经冻结在一起,想要搬开这些鹿角,可真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东城有鹿角,西城总不会有了吧?
除非王平准备用鹿角把整个山谷都填平。
张郃立刻率领骑兵缓缓向城西迂回。
可这一路,他着实感觉到了无限的痛苦。
这一路上都被人为洒水结上了厚厚的冰层,也有大量被冰冻的鹿角,魏军的行军路非常狭窄,经常有人摔得人仰马翻,
引以为傲的魏军的马队也被迫老老实实踏步前进,让张郃这一路都非常的郁闷。
合着你们除了回家路,这街亭城三面都用了这种布置,
你们到底是造了多少的鹿角,至于吗?
好不容易全军迂回到了西城,这天也黑了。
张郃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却也万般无奈,只好暂时扎营休息。
还好,这一夜汉军并没有趁机偷袭。
第二日,张郃在防守相对薄弱的西城展开进攻,
可因为山道狭窄,又得先从城东把部队调到城西,张郃的一切攻城装备没法施展,
他试探性进攻几次,都被汉军的箭雨打了回去,也只好暂时停下,抓紧赶制云梯。
云梯只要架起来就能直接跳上街亭的城头,张郃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赶制云梯不是一件说干就干的事,
尤其是张郃发现,周围合适的木材居然都被汉军砍伐一空,他感觉自己又头大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懿虽然是后队,但他和张郃之间也只有一天左右的距离。
他感到街亭,发现城东已经被布置上了大量的鹿角,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不少陷坑,司马懿心惊之余,不禁感慨道:
“蜀军真是好算计啊……”
因为汉军当道守城,魏军大部队也无力展开,
司马懿无奈之下,只好扔下一堆魏军士兵在陇山山谷中夜宿,自己先绕路去跟张郃会和。
这对难兄难弟看着城头的汉军旗帜,心中一阵阵的发毛。
不愧是刘禅手下精锐中的精锐,
也不知道他手下的昊天军有没有在这裏。
“这个王子均,以前在我军军中的时候也没见他如此厉害,
想不到竟有如此守衞之法。”
“应该不是王子均的谋划。”司马懿看着城头的“王”“丁”旗号,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他大步上去,高声喝道:
“马幼常何必藏头露尾,可敢出来一叙。”
他的声音隆隆,许久却无人回应。
司马懿哈哈大笑道:
“马幼常,我乃河内司马懿,一别多日,为何不敢叙话?”
马谡这会儿正在城中抱着火炉盘算还有什么细节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
听说城外有魏军的军将自称司马懿喊他,顿时紧张起来。
司马懿?
哦对,自己在石亭曾经跟此人交手。
他怎么跑到此处来了?
他匆匆穿戴整齐,快步来到城头,
只见城下果然站着跟他有一面之缘的那个魏将,马谡拱手道:
“原来是司马仲达,别来无恙。”
果然是马谡!
好啊,蜀军好狡猾。
他们只挂王平和丁奉的旗帜,这分明就是当年秦国长平之战中偷偷换帅的计策。
原来他们派出马谡坐镇军中!
张郃听说是马谡在,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原来是马谡,
这蜀军果然无耻,居然不敢把马谡的旗号挂出来!”
司马懿冷哼道:
“马将军在此多时,为何不敢把自己的旗号挂出来?”
马谡一脸懵逼,心道自己这个参军还不算正式序列里的参军,只是暂时在军中挂名,
论地位怎么跟王平、丁奉相提并论,哪轮得到自己挂大旗。
他也不知道司马懿为何言语中颇带几分嘲讽。
他是不是误解了什么东西……
不过他也懒得跟司马懿多说,他在城头用手遮风,冷哼道:
“司马将军,汝不是我的对手,速速退去吧!”
石亭一战,司马懿的后军在败退中屹立不动,给马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也知道此人不好对付,但是难得有个装逼的机会,他怎能不把握。
“汝有什么谋划尽管使出来,马谡在此,定不让尔等寸进!”
自从上次石亭大败,司马懿一直在研究各种兵书战法,
见马谡如此狂傲,他也露出一丝冷笑。
“幼常休要猖狂,
尔虽然早有准备,可这街亭却也并非铜墙铁壁。
我已布下妙计,再过几日,便破尔这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