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刘禅照例遥遥拜了父亲和母亲,又召集手下群臣,宣布了众人来年的任务。
廖立本来以为自己的雍州刺史是彻底没戏了,没想到刘禅居然还是让廖立担当大任。
“雍州关系重大,来年廖使君要干出一些成绩来,休要辜负了朝廷重托。”
廖立呆呆地看着刘禅,不知道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太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被夺舍了,居然变成一个好人了?
“廖立明白,廖立明白。”他赶紧忙不迭地点头。
他可是被刘禅整的够凄惨,现在终于能担当大任,顿时觉得头顶的重重阴云都烟消云散。
人活一世,还不就是为了当个人上人名留青史?
廖立可是记得之前潘濬、马良这些荆州老乡对自己的羞辱,他决心一定要在任上好好干,做出一点成绩,争取好尽快往上爬。
潘濬现在是庲降都督,位高权重;
马良是侍中兼襄阳太守,是除了关羽之外的荆州第二人。
我想要压过他们,还得表现出一点成绩来啊。
想到这,廖立收起了之前的种种轻狂,诚惶诚恐地向刘禅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辜负太子的重托。
“不过,廖使君军中诸事还要交接妥当,才好上任。”
“蛤?”
廖立怎么想不起来自己在军中还有什么军职。
难道战地摄像师也算?
“当然是军医的重任。”刘禅皮笑肉不笑地道,
“我准备设立学院,专门教授医道,这学院的祭酒嘛……不知道廖使君心属何人?”
廖立:……
平心而论,廖立还真的属于荆楚良才,
他学习能力和理解能力都非常不错,居然在不明白病理的情况下将《赤脚医生手册》运用的颇为精熟,在军中名气非常不错。
刘禅早早承诺要让廖立当雍州刺史,
现在打下陇右,不让廖立上任岂不是显得自己不守信用。
但他也准备在雍州建立一个简单的速成医学院,专门学习基本的草药辨识、常见疾病防治、跌打损伤刀伤箭伤的处理。
这个医学院对推广防疫、长期作战以及传播刘禅的威信都非常重要,最好是由廖立这个雍州刺史兼任医学院的祭酒。
他一脸凝重地看着廖立,廖立则满头大汗地苦笑着盯着刘禅。
许久,他才咧嘴一笑:
“太子为何不设五经学堂,教授经典,立愿当此任。
这医道嘛,实非微臣所长,不如……”
他本想搪塞一番,可见刘禅的面色逐渐变得阴冷,赶紧改口道:
“不如由臣推荐一人!”
“说!”
“江东神医吴普徒弟王熙正在我军中,尽得吴普真传,医道通神,不如由其担此大任——
太子也知道,臣实在是不会医术啊。”
廖立这神医纯粹是被刘禅赶鸭子上架,这点刘禅再清楚不过,
听说高人居然在自己身边,刘禅顿时大喜。
虽然不知道吴普是谁,但好歹是一方名医,要是有志于学,对大汉未来也是一件好事。
不过东吴神医的弟子为什么会在这,好奇怪啊。
王熙在刘禅军中混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见见这位太子,心中还颇有些紧张。
他来此地,是为了跟随廖神医学习医道,可廖神医的脾气古怪,似乎不是很好相处,王熙也只能一直跟在身边学习一些简单的跌打损伤治疗。
越是学习,王熙越觉得廖神医的手段高深莫测。
传闻廖神医是陆夫人的弟子,而陆夫人又是跟太子所学,那太子的学问肯定高深莫测。
他的心怦怦直跳,生怕这个擅长用兵,战无不胜的太子的脾气也会跟廖神医一样古怪,甚至会刁难自己。
好在,一向脾气古怪的廖神医这次没有阴阳怪气,
他还亲自来接王熙,笑呵呵地道:
“叔和放心,太子这个人虽然高深莫测,但特别好说话。
他早就听说过尊师的名号,这次是要给汝一场大富贵啊。”
王熙心道自己对富贵倒是不太看重,只要太子肯好好指点自己医道也就罢了。
不过太子既然之前听说过师父的名号,为什么时隔这么久才召见自己,看来太子对这医道也不是很看重。
想到这,王熙顿时又有些受挫。
王熙来到刘禅府中的时候,刘禅正好又收到紧急军务,
他让王熙在一边的暖阁稍等,自己先跟虞翻、丁奉、句扶等人商量军事。
王熙缓缓走进暖阁,见裏面已经坐着一个一脸憔悴,脸上有几道伤疤的文士,赶紧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个文士也冲王熙苦笑一声:
“足,足下也是是是……来见太子的?”
还是个结巴……
王熙点头道:
“正是,不知足下大名?”
“扶扶风马马均……”马均吃力地道,
“幸会。”
守衞街亭的王平料定魏军还要再来,于是特意留下有天下之巧之称的马均在街亭设计各种武器装备。
马均虽然很不情愿,可身为俘虏他也无可奈何。
他帮王平改进了手弩,还在街亭城中装备了一定的投石机。
若是敌人再来,可以从街亭城中抛石进攻攻城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