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布山县的百姓又像往常一样早早醒来,有准备去田间开启一年的忙碌。
小农时代,美好的一天从早晨明媚的阳光投下开始,大家都盼望着通过自己的辛劳能得到上天的庇佑,让他们一年不会饿死,能和家人自由的生活在阳光之下。
可今天早晨,刘禅却发动大军阻挡所有人耕种,
那些雄壮如铁的汉军军士各个不动如山,尽管他们身上还贴着“说话和气”“买卖公平”“有借有还”的纸贴,可他们毕竟各个手持利刃,那些郁林的百姓也不敢不从,只能任由他们带领,去太守府附近会和。
太守府门前,刘禅手下的军士一夜的时间已经搭起了一个简陋的木台,
士徽和甘醴两人赤着上身跪在那里,还在不住地抽噎和低声哀嚎,让那些郁林百姓看着都是一阵心虚。
瘟神降临在布山,只有太子的王气才能镇压。
这是士徽说给他们的。
今年六十岁的士徽在交州有非常强大的名声,这些布山的百姓自然深信不疑,他们也在士徽的组织下开始隐瞒刘禅。
这隐瞒倒不一定有主观的恶意,
但这终究是欺骗大汉太子。
欺骗上官是什么罪名,想必大家都知道。
特别是百姓看着家中的女眷老幼都被请到这边,更是吓得不住的发抖。
坏了,
难道要屠城?
整个布山也只有几万口人,把他们杀个一干二净或者征发为奴现在看起来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那些之前和甘醴一起欺瞒陆郁生的百姓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见了木台前的士徽和甘醴,他们也吓得哇的一声大哭出来,赶紧跪在地上,左右开弓,巴掌一个接一个不断落在自己的脸上。
“我等有错,我等有错,我等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欺瞒陆娘子。
陆娘子恕罪,陆娘子恕罪啊!”
“陆娘子高抬贵手,饶了我们的狗命吧!
我们也实在是怕了,不敢怎敢欺瞒陆娘子啊!”
这哀声连成一片,众人见刘禅和陆郁生一起走上木台,那些布山百姓更是一起跪倒,看着周围汉军手中犀利的刀枪,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念头。
刘禅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多人如此畏惧自己,
他挠挠头,一时有点迷茫。
陆郁生伸手用力握住刘禅的手掌摇了摇,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随后松开小手,缓缓走在木台最前方,也朝那些跪倒求饶的百姓缓缓下拜。
“郁生生在郁林,长在布山,各位都是郁生叔伯兄弟,至亲骨肉,郁生哪敢受各位大礼,诸公快快请起,不然郁生也只能跪在此处啦!”
陆郁生的声音脆生生的,让众人心中总算稍微平静了一些。
太子妃把大家当做骨肉亲朋,太子总不会立刻再屠城了吧?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些事情都是士徽搞得,到时候把所有的罪责推给他们也就是了。
刘禅承诺,只要士徽交代自己全部的罪行,他就赐给士徽解药。
他把装吡喹酮的土黄色小药瓶拿到士徽面前晃了晃,士徽见了那塑料药瓶,更对昊天上帝的神通信了几分。
他赌咒发誓,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在昊天上帝的面前有半句虚言。
布山县的百姓都一脸懵逼地看着士徽,让士徽也感觉极其丢人,
可为了自己的性命,他也顾不得了。
“我说,我说,我是被那陆逊蒙蔽,猪油蒙了心,才来跟太子为难。”
“我们士家世世代代都是大汉纯臣,一心为了大汉,那陆逊说……”
韩龙冷哼一声,举起手中的刀鞘,暴喝道:
“谁让尔说这些了,捡重要的说!”
“是是是!”
这会儿刘禅让士徽说什么士徽就说什么,
他赶紧迫不及待地表示自己是中了瘟神的蛊,而那瘟神的使者就是钉螺。
太子早早从昊天上帝那里得到昭示,识破了瘟神借助钉螺降世之事,只是他愚昧无知,居然不信昊天上帝的示警,这才作茧自缚,中了瘟神的水蛊。
现在经过了重病的折磨,他已经彻底醒悟。
能战胜神的只有神,
只有依靠太子,只有坚定听从太子的指挥,才有送走瘟神,结束这数百年来大乱的可能。
士徽嚎叫完,一脸讨好地看着刘禅,刘禅点点头,缓声道:
“孟子曰:诸侯之宝三:土地、人民、政事。”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改变当世的最大力量——这是圣人之言。”
士家在交州的威信不用多说,陆绩在郁林的威信也不需多言。
现在士燮的儿子和陆绩的女儿都对刘禅推崇备至,说刘禅是昊天上帝的代言人,郁林百姓自然对其深信不疑。
太子口中的圣人,定然是极其了不起的人物。
“昊天上帝富有四海,司天下万民,若是世事皆求上帝,纵有法力万千,也不能面面俱到。”
“荆州、交州瘟神肆虐,昊天上帝心急如焚,特降下谕令:依靠人民,人定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