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真的知道错了……”
霍弋本性不坏,只是从小一直备受刘备一家的照拂,简直比刘禅的亲兄弟还亲,让他渐渐有了一种很强烈的优越感。
这次他通过考试,得以千里迢迢来寻刘禅,还寻思着在太子羽翼的庇护下好好做出一番事业,
听说刘禅正在府中,根本不顾韩龙的阻拦愣是要闯,被韩龙阻挠后又感觉自己在刘禅面前大大丢脸,狠狠咬了韩龙一口,本以为有刘禅关照此事可以随意揭过。
韩龙也以为刘禅对自己的一起长大的发小不会这么严格,可没想到刘禅还真叫这个少年跪在地上左右开弓不停地抽打自己,打的霍弋嚎啕大哭,两边的脸颊肿的厉害,刘禅还不喊停。
“太子,算了算了。”韩龙怎么会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赶紧劝刘禅罢手。
可刘禅眉毛一挑,就是不停,让霍弋继续打。
霍弋边哭边打,心裏又是委屈又是后悔,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陆郁生和丁奉也跑过来劝刘禅消消气,
直到法正也加入劝说的队伍,说这小儿只是不明白法度,太子申明法度,已经震慑众人,还是饶过此小儿之过。
刘禅这点点了点头,叫霍弋停手,见霍弋双颊已经渗出鲜血,叹息道:
“霍弋,汝可知错?”
“呜呜呜,阿弋知错了,阿弋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呜……”
未来的南中名将哭的稀里哗啦,钱博和士徽倒是不以为然。
他们的军中的核心肯定是私军亲眷,一个外人跟自己的亲信发生冲突,如果是他们裁判,肯定会站在自己的亲信一方。
至于吗,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朋友,这才是信得过、日后可以大用的人物,
这个叫韩龙的卑贱护衞算什么,只是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真是小题大做啊。
闹成这样,韩龙都有点不好意思,
刘禅看着仍哽咽着直抹眼泪的霍弋,叹道:
“军中要地,不同别处,
韩兄已经通传吾令,让汝稍候,汝为何硬闯此地,被阻拦后又辱骂府中护衞。
仲邈叔父在时,恪守法度,善养士卒,方为一方名将,威震益州。”
“汝自幼习武,愿为一方镇守。
若是汝手下兵将不能令行禁止,反倒强闯府宅,殴伤护衞,汝又该如何处置?
汝自幼在我府中长大,若是有人擅闯,汝阻拦不住,汝又该如何论处?”
霍弋初时兀自不服,这会儿被刘禅说的浑身冷汗直冒,才想起之前韩龙阻止自己,而自己仗着跟刘禅关系好强闯的场面是多么幼稚。
虽然这府邸破旧了一点,可总归是太子的居所。
霍弋啊霍弋,你可是自幼许愿要当一方镇守的人物啊,怎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捂着脸,再不敢有委屈之色,低声道:
“是,是我不好,还望太子原谅这回。”
刘禅见霍弋总算心服,又转向韩龙,略带歉意地道:
“霍弋与我一起长大,素有大志,可总是轻狂娇惯了。
我为人兄,也该替他赔罪。”
说着,刘禅向韩龙拱手一拜,韩龙慌忙伸手扶住刘禅,颤声道:
“太子爱护臣下,臣受宠若惊,敢不为太子效死?”
法正伸手把哭成泪人的霍弋扶起来,温言道:
“阿弋莫哭莫哭,这些日子多多勤勉,太子日后还是把你当成兄弟,
好了,远来辛苦,今天晚上一起吃顿晚饭吧!”
霍弋哽咽道:
“是阿弋无礼,恼了太子,还请法令君说和了。”
法正微笑道:
“这个自然,你放心便是了。”
法正心道霍弋这小子不愧是太子的挚爱亲朋,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他这正好给了太子申明法度,重立军威的机会,不就是挨顿打吗,当兄弟的,这顿打很值得。
法正都是看火候差不多了才出来劝架,正好把气氛烘托出来,想来韩龙的气已经消了,日后对太子更加忠诚。
而霍弋经过这次事情,以后也算长个教训,但愿他收起之前的轻狂,以后还有成为一方能臣的机会。
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刘禅都不允许自己的发小霍弋这么猖狂,其他人自然也被深深震慑,想要在交州的装逼,要自己好好掂量一番。
是的,霍弋当然不是自己来的。
诸葛亮通过察举和考试,从益州和荆州选拔了四十多个青年俊才来交州支援刘禅的发展,以解决刘禅现在连太守都任命不过来的窘境。
这些人都是来自益州和荆州的豪族世家,所有人都跟刘备军的上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们这些人说实在都没什么太多的治理地方经验,诸葛亮也是实在没人用了才紧急拔苗助长,希望这些韭菜能发挥一下价值,帮刘禅把最艰难的岁月挺过去。
这些人大多数没有从政的经验,却都是装逼的好手,不是这个太守的儿孙,就是那个将军的子侄,平素都是娇惯的很,自以为天塌下来也有父祖辈给顶着。
刘禅这次一上来就严厉处置了霍弋,算是给所有人都立了一个规矩,以后这些人想要继续闹事,或者结成朋党互相争斗的时候就要稍微小心一点。
除非你觉得你跟太子的关系比霍弋还好。
霍弋这一段操作,刘禅也没心情去千年之后找戚金金玩,
他听说是丞相派来的支援到了,立刻精神一振。
“快,把所有人都招来!”
见霍弋在一边畏畏缩缩的看着自己,刘禅瞪了他一眼,道:
“说你呢,难道还要旁人去不成?”
“哦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