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对宋远桥多少还是有些敬重的,至于他到底是什么人,是什么身份,倒是没什么关系了,天底下又有谁是白纸一张的。所以,在看到盘膝打坐的宋远桥时,他还是行了个礼。只是,他礼仪虽到了,人家却是毫不领情。一剑光寒真武殿,两极如意太极剑。“喂,还愣着做什么,快些走了!”听着女孩儿的催促声,李煜又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宋远桥”,一股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出了大殿之后,空中飘荡的低语声忽然变得隐隐约约了起来,似乎被锁定在了那飘渺的大殿中一般。不过是白来米的距离后,周围的景致已是还原作了后山时的景象。又或者,这本来便是后山的样子。“前面那小屋你该熟悉才是,待会我走前面,你随时准备好,若是时机得意,我们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不然,这次怕是要无功而返了。”在靠近那座孤零零的茅屋时,大师姐有些随意地吩咐李煜道。她们这一路过来已是耗费了许多功夫,若是运气够好,或许还能捡些便宜,只是这可能性微乎其微罢了!李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那熟悉的院落茅屋已是出现在视线的尽头。武当禁地中的天气不怎么好也不算坏,但在李煜他们靠近小院的时候,毫无征兆地便下起雨来,瞬时之间便将院落中的花花草草淋了个通透,便是地面也一下子便湿漉漉的了。柴门并没有关好,只是虚掩着。除了淅沥的雨声外,周围很是安静。大师姐在给李煜丢了个眼色后,径直便往院中行去,至于那柴门,已是在无声无息中被推开了。那是真的无声无息,即便李煜亲眼见了,却是连半点痕迹都没觉察到。看着那一闪而逝的倩影,他若有所思。“进来吧!”没过多久,大师姐已是递了话出来,不过却是光明正大的。李煜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这陋室之中,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一处,但所有能见到的地方都毫无二致,除了这屋中的人。在看到那一男一女面容的时候,他多少还是有些惊讶的。那个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看着他的,正是在大理见过的那个叫絮儿的女子,而站在他身边的,却是在荆州时遇见的那个年轻人,该是叫东方胥之人。屋中的蒲团上坐了两个人,身着一身简陋道袍的自是张三丰,而在另外一边,却是一个身受重伤的年轻人。李煜虽然见过小时候的张无忌,这时看来却是印象模糊,无法比对了。虽然之前已是知道张无忌在此,但他多少还有有些的奇怪的。作为明教教主,这时候不应该在光明顶居中指挥才是吗?即便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张无忌”。“咯咯,越来越热闹了呢!”絮儿笑着说话道,“这位哥哥,我们可是好久不见了,小妹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她的声音竟是清甜了许多,让人听起来不由自主便升起呵护她的想法。“哼,外面那些烂阵法便是你动的手脚吧!”李煜没有答话,大师姐忽然恶声恶气地说道。絮儿的修为明显是这屋里最低的,不过即便是在大师姐的真气威压下,她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咯咯,这位姐姐,哦,不,应该是前辈才对,阵法是絮儿布下的没错,但絮儿布的阵法可不是烂的哦,连大姐都称赞人家呢!”大师姐闻言,嫩生生的脸蛋上顿时阴云密布,不过不等她说话,一旁的东方胥却是抢先一步说了出来。“张老道,既然你要等的人已经来了,这便将东西给他吧!”他说话很有几分颐指气使,好像天下人都不入他法眼一般。“游戏有游戏的规则,你该清楚才是。”张三丰却是依然静坐在那里,没有动弹。东方胥当即便怒了,上前了几步,“张老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哼,武当派掌门……”不等他话说完,一股浩大的真气已是在屋中荡漾开来。“嗤!”轻微的震动中,东方胥微微后退了半步,而张三丰依然在蒲团上没有动静。随意地甩了甩右手,东方胥嗤笑了一声后,重新回到絮儿身边,不再言语了。屋中一下子又静了下来,外面的雨声顿时便大了起来。“那位哥哥,你加入我们好不好,条件随你开哦!”絮儿再次打破了屋中沉寂,出言对李煜说话道。“即便是大姐,也是可以的呢!”大师姐闻言本来还有些嗤之以鼻的,不过在听到絮儿后来那句后,脸色顿时变了变。对祸水她虽然了解并不多,却是知道她口中的大姐是何等人的。与别的组织不同,这祸水中皆是女子,成员之间向来便是姐妹相称,而这大姐自然便是说话之人了。看那死丫头说话的模样,分明不是在开玩笑。“絮儿,你……”东方胥似乎也吃了一惊。“你可以慢慢考虑的,若是答应了,去杭城便可以了哦,我就先走了。”絮儿却是径直打断了某人的说话,“喂,东方胥,跟我走!”说着竟是招呼了身边人一身,返身便往门外走去。絮儿的举动当即便让屋中三人惊讶不已,尤其是东方胥,眼前的情况根本就与他预料的南辕北辙,很是莫名其妙。“喂,东方胥,你还磨蹭什么,小心我去你们君上那里告状。”絮儿行到门边,见东方胥并没有跟过去,很不客气地指责道。东方胥闻言,一脸恨意地瞪了李煜一眼,举步便跟了过去。显然,絮儿口中的君上让他颇为忌惮。“哼,这祸水帮果然不只有女人。”大师姐心中的惊讶丝毫不弱于赵公子,“这小子修为倒是不差,不知她口中的君上又是何人?”随着两道人影消失在院落中,屋中再次陷入了沉寂。李煜这时也是有些心乱如麻,对方这突然之间的变化让他有些出乎意料。祸水,究竟想做什么,大姐,究竟又是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