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顿博宁?”“属下在!”“对于现在的形势你怎么看?”只论战争,总督克顿博宁的眼界比在座的两个红衣大主教和一个圣女都强上不少,召他前来议事,也代表着圣军高层对此战的重视。“三十里内无人……”克顿博宁试探的说了一句,见在座的两个红衣大主教都是面无表情,而圣女则略有期待,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圣女还是稚嫩了一些啊……“只有两种可能。”克顿博宁深吸了一口气,他暗暗告诫自己,此时此刻,不能够有任何立场,以教皇陛下对这一战势在必得的态度,只要赢了,他就算是站错了队,也绝对有功无过,可这一战若是败了,就算他占对了地方,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华夏虽然地广,但人口却非常密集,纵然是交州这种貌似贫瘠的地方,也绝对不可能出现三十里内无人的情况,所以说,要么是华夏对我军的入侵早有防备,在此地设下陷阱,等待我军钻入,要么……就是华夏已经撤离了交州,抑或是说,大部分人撤离了此地。”“果然……”那个中年的大主教摇了摇桌面上的酒杯,缓缓说道:“一定是那个华夏人……”他突然叮住圣女:“殿下,您是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的。”圣女心中也有些忐忑,内部斗争可以有,但大前提是,不能够危害整个圣军的利益,而华夏正是圣军称霸天下最关键的一步,绝对不容有失,若是因为她的关系而导致进攻受挫,恐怕……“也许……他真的成功了呢?”苏纶用她独有的好听声音说道:“就算本殿看错人,想必,肯尼迪大主教也不会看错,我们两个都认同的人,您就这样没有信心?”中年大主教面无表情:“并非不相信圣女殿下,实在是您所说的太过荒谬,他以为他是谁?能够在不提到我圣军的情况下,勒令华夏空出一洲之地?据我所知,就算是华夏的神农王,也绝对没有这种能力。”苏纶其实早就觉得这事儿不靠谱了。当时被叶斌忽悠住的她,回去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可她虽然是个女子,但却从来都是一言九鼎,承诺过的,便一定要做到。“也许?”中年大主教提高了嗓门:“我圣军亿万人所期待的事情,是区区也许两个字可以决定的吗?圣女殿下,说句不恭敬的话,您……太天真了!”苏纶俏脸粉红,雪白的玉手紧握成拳,胸脯起伏,深吸了一口气,才平静了下来:“我相信他!”实际上,她并非是真的对叶斌如此信任,只是现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选择。一旦叶斌没有做到所承诺的事情,那么以一己之私,拖延整个圣军数日进攻时间的她,就是罪人。到时候,就算她是圣女,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这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除了硬着头皮撑下去,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叶澜……你不要让我失望啊。”“呵呵,既然你仍旧坚持……”中年大主教冷笑了一声:“那么便拭目以待吧……如果殿下您看错了人……这一战……”“这一战……苏纶不会再以任何方式参与,而且会尽快回到教廷,向陛下请罪。”苏纶斩钉截铁的站起身来,毫不犹豫的说道。“哈哈,那就好!”中年大主教眯缝着眼睛:“那么,在下便祝圣女好运?”见苏纶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中年主教一把抄起权杖,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显然得意到了极点。“报!”“咦?”见斥候一身青衣,中年大主教顿时止住了脚步,似笑非笑的转过身来:“咱们的蓝鹰斥候回来了,看来,应该已经有了初步的结果,苏纶殿下……”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苏纶忐忑的样子,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似得,停顿了片刻,才说道:“您……想听么?”“你……”苏纶肩头微颤,咬着牙:“说!”青衣蓝鹰斥候乃是圣军中最精锐,也是速度最快的斥候,他们每一个都拥有着自己的变异鹰骑,这种鹰虽然无法完成复杂的战斗,甚至无法真正战斗,但速度却非常快,而且可以托乘一名体重不超过五十公斤的人类翱翔于天地之间。这种变异鹰数量极其稀少,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它们显得非常珍贵。“我们三人探查了方圆一百八十公里……”青衣蓝鹰斥候并不似其他士卒那般,见到高层就颤颤巍巍,反而显得从容不迫,他优雅的说道:“这一百八十公里内……杳无人烟,虽然没有仔细查探,但却不难发现,似乎有难民迁移的痕迹。”“什么?”中年大主教脸色微变:“你仔细查探了?”“是的!”蓝鹰斥候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以蓝鹰的速度和目力,绝少有人可以躲过。”“咯咯……”苏纶美眸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惊喜:“看来……他真的没有骗本殿下呢?”“哼!”中年大主教冷哼了一声,就要离开,却被苏纶制止:“大主教看上去很不高兴,难道您不希望叶澜成功么?”中年大主教脸色微变,这时候,他才微微将这个不谙世事的圣女苏纶当成自己的对手:“殿下想多,在下高兴还来不及,之所以没有太过兴奋,就是因为一百八十公里还不够大,仍然有被敌人埋伏的可能……”“报!”第二波蓝鹰斥候回来了,其中为首的那人低声说道:“方圆三百公里,只发现几个没有任何战斗力的年迈之人,还请大主教,圣女殿下定夺!”“唔,方圆三百里才这点儿人啊?”苏纶眼中惊叹之情一闪即逝,她从未想过那个叫做叶澜的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当初两人的约定,只是希望交州可以撤并,至于说土著百姓,除非是失心疯了,否则,哪有可能这么快动员并且调动完毕?中年大主教以为苏纶在嘲讽自己,阴冷的看了一眼那蓝鹰斥候,脸色漆黑,显然,这一巴掌,被扇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