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不是正常的人类罢了。”他后面那句话含笑看着常熙而说，“植物人。”

常熙的心中受到重击，如此优秀的人是植物人，只能活在虚幻的世界里，现实中躺在病床上，当真是可惜。就算以前揣测过太白的情况，真的听到这样的真相还是非常惋惜和难过。不生不死，到底还是否存在在人间？

当年太白与她在埃克森房屋外面的对话突兀地出现在常熙脑海里。

「能坚持对死去人的坏你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一般人对待死人，或者近乎于死去的人开始是很关注的，但是久了就漠然了。」

再看向太白时眼中不知不觉的充满了同情，反应过来的她立刻别开眼：“啊，你比我还好。”此话一出她才发觉今日是必定要道出秘密了，“其实我已经死了。”

太白没有露出不信的表情，非常认真地等待着常熙开口，表情有些太多淡然，倒是让常熙不适应了，她狐疑地看着他：“难道一点都不惊讶吗？”

“我等你解释。”

“解释起来就很多了，这样算起来你还比我好太多，至少还有清醒的可能啊，但是我就不好说了。”常熙一耸肩。

“有没有办法重生？”

“先不要管我了，你先醒过来再说，我们彼此就是五十步笑百步。”她笑，攥起拳头，觉得失去了咖啡杯的温暖，指尖有些冰凉。似乎发觉了这点的太白慢慢取下戒指和手套，露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他伸出手将常熙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双手一起温暖着常熙的指尖。

常熙手在对方握紧的时候就一抖却终究没有抽回。

“看来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了，我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太白的掌心温暖，常熙感受着热意接下话去，声音却渐渐低下去：“我已经习惯了，要一步步来，怎么能急了，当然也许更不可能成功。”

“会成功。”

常熙抬头看太白，一眼立刻又垂下眼睛：“好，那我努力。”

原来真的距离产生美，离开的日子常熙分分秒秒想起的皆是太白的好，她的眼神温柔下来，觉得树洞安全无比，不仅是因为它窄小，也因为有太白在身边。

今日的互道秘密更加深了彼此的好感，让常熙觉得这里是依靠，太白绅士惯了总是想着她的感受，更不擅表达，常熙深呼吸觉得心里面非常安静。

“我叫常熙，熙，光也。”

“我以后叫你常光明可好？”太白微笑。

常熙刚想反击回去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她凭借着记忆中可爱多的印象拼了几个音节：“雨晨？”

太白笑她，在桌子上写出真正的字：“禹”、“琛”。常熙看着摇头：“这个姓可不多见，说不定你是大禹的后代。”太白没有出声，认真地看着常熙，抬起手，在空中停留乐意下，将她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在耳后。

太白指尖轻触常熙的耳朵，后者话语戛然而止，眼睫毛轻颤了一下。

“假如你在古代入宫，皇上翻牌子肯定多翻你的。”太白引走话题，常熙不由地好奇：“为何？”

“常常在这个名他一定记得住。”

常熙抽出手来一推太白的膝盖：“至少也是要做妃子才好，否则就被人踩在脚下了。”

“那为何不做皇后？”太白瞧她瞧得紧。

“皇后树大招风，众矢之的，我还要多活几天。”常熙双手撑在木桌上幻想。

太白：“我以为你会说做一代侠女，找一江湖侠士一夫一妻恩爱地久天长，浪荡江湖。”

常熙：“这样更好，你倒是了解我，可如果天命难违，我真进宫，就将那皇上毒死，偷偷溜出宫去，或者勾结大臣外权专政，搅个天昏地暗，推翻狗皇帝，总之不让他好过。”

“精彩精彩，怎么人家好好的被你叫做狗皇帝？”太白笑出声。

“三妻四妾，只用下半身思考，怎么不是狗皇帝？莫非你还稀罕那皇位？”

太白：“当然不，如果我和你一起在古代，你被迫进宫做妃子，我就当侠士帮你取了皇帝的脑袋。”

太白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口才了？常熙看着他摇头：“油嘴滑舌。”这样委婉的表白让她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只好一再摇头。

太白：“那不做侠士了，做皇帝。”

常熙：“我说果然是想着宝座了。”

太白：“天天喊常常在侍寝。”

讨打！常熙瞪着他：“你是太白？你是什么人伪装的？现在其他人也可以玩别人的游戏账号了？”侍寝这种话当真是露骨到极点，常熙有些不适应地回避，今日聊着聊着就多了。

她懊恼地看向外面，玩笑开大了，她今天怎么了，这样大胆开放。到底怎么了，这不是她熟悉的自己，这种感觉当真不适应。她微皱眉头看向外面，难道是因为听到太白说他是植物人，所以她心中把二者划了等号？觉得之间有可能？

太白收起玩笑：“那用技术证明一下，快去报名职业赛。”

“什么职业赛？”常熙一问三不知。

“风原大陆第一次职业联赛，各职业单独对战，奖励丰厚，明日开赛。”

“明天开赛？在哪里报名？”常熙心中反应过来，之前她想的是帮会对战，不过现在似乎人们之间的等级差异并不悬殊，因为精灵的关系等级之间差异变大，一部分成为领导者。

“各城都有自己的地点，我带你去。”太白站起身，门外的服务生端来两杯热巧克力，密封好了，太白塞给常熙一杯，另一杯塞进包裹。

常熙起身，终于离开了树洞，外面的天地顿时觉得宽敞起来，一扫刚才室内的暧昧，她看着太白前面的背影，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迷惑了。下着楼梯，她恍然看见二层树洞里一男一女在拥抱亲吻，连忙三步两步下了楼梯，跟上太白的脚步。

“刚才那地方叫什么？我头有些晕。”

太白回看了一眼：“大概有什么催情粉之类的东西，那棵树会分泌一些特殊的香气。”

“什么？”常熙上前拽住太白的牧师袍，差点脚下被树根绊倒，她大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怪不得刚才，刚才她失控，同太白聊的越来越欢，她说自己怎么变成低眉顺眼的小媳妇了。

太白回看了她一眼，用未带手套的手攥住她握紧衣角的手，从自己牧师袍上拉下牵在手上：“比较适合一些害羞的人，有些话不敢说出口，就会失去很重要的人，特别是会被别人抢走。”

说着再不像刚才那样轻佻调情，温柔绅士地走在前面，一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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