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内的气氛尴尬了，姜明皓忽然上前推开门：“出去说。”常熙跟上去，走之前看了包厢内表情各异的每个人，带上门，包厢隔音效果极佳，常熙倒不至于担心谈话泄露。

窄窄的通道内她微微歪了歪头定定地看着姜明皓没有表情：“你还像之前一样是愣头小伙儿呢。”

“你在侮辱我吗？以一副我非常了解你的语气同我说这些。”姜明皓嗤笑一声，心中之火逐渐燃起，“我是不知道你是谁，除了俞君诚那件事，如果那几年，都是骗我的话，那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常熙面色一僵：“我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生与死的距离相隔太遥远，那里知道这句话到了俞君诚的耳中又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脸上浮现出讥笑的表情：“那么就是真的，所以你本身就是一个谜，包括你的身世都是骗我的。我同你不是一个世界，那么所谓的军方、雷文明那些人才是你的同类。”

常熙忽然感觉两人的距离如此遥远：“是，我们是一类人。”

“是啊，都是高手，我说你怎么能面不改色把人从海中淹死了，你是军方的人，或者是更高等级的人，能够直接瞒过国家信息登记，伪装成假死的消息。我想怎么会找不到你的尸体呢。”姜明皓脸上一扫曾经面对俞君诚的那种凄凉和悲愤，只剩下了探究的神情。

常熙哑巴吃黄连，苦在心中却不能言。

对方见她如此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那么是不是连名字也是假的，你真正的名字叫什么。”

常熙侧了下脸，发丝垂下一溜挡在眼前：“这些你当然不能知道。”心中突突的疼痛，久了就麻木了，面对俞君诚的任何质问都没了感觉，这又不能怪他。只怪就怪自己刚才在宝箱中如此漠视他。

可谁知道她只是不懂得如何表达呢？

“我说你的性格如此冷淡，原来是心境早已平静如水，一切事实在眼中都是笑话吗？”姜明皓怒火中烧，“你看着我，能欺骗我这么久，为什么现在不敢直视我了？你心虚了？你会心虚吗。”

常熙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视前方：“还有什么要说的？”

“要说的当然有很多！”姜明皓一手掐上常熙的脖子，常熙抬起眼帘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目光如一谭死水，往日里它带着笑颜而如今它冷漠之极。

常熙感觉到脖间手的收紧。只见对方凑近她，像是要亲吻那样的近距离，可惜完全没有亲吻的幸福感。

“你，有没有爱过我？”姜明皓的呼吸喷洒在常熙的耳旁，那一刻她忽然笑靥如花：“没有。”她已经呼吸困难，却因为如此近得靠近对方而欣慰。

脖间的手忽然松开，姜明皓的眼神陌生：“那好，我们重新认识一下，身为同帮的帮众，以后你就要喊我为堂主了。”

“好，三千堂主。”常熙双手抚上自己的脖颈，抚摸着那道痕迹。

“后天的帮会公开赛你会参加？”姜明皓正了正自己的衣领，“别迟到。”说完后手搭在了门上，身后只传来常熙的一声低沉的是。俞君诚走入包厢中发觉大家都看向自己，他关上门坐下。

“贤人呢？”狐祸苍生看向门，但是门却没有再次打开。姜明皓伸开长腿看着电脑屏幕：“大概走了。”

“乖乖，你可别把我请来的神给轰走，帮会比赛还要靠她呢。”狐祸苍生不满，“即使再发生过什么事情那也是过去了，别再纠结了，见面还是朋友。”

姜明皓撑住下巴：“不可能是朋友，只能是上下级的关系，我是堂主她是帮众。是啊，过去的就不算事情了，剩下的就是复仇了。”

狐祸苍生脸色严肃起来：“不要影响帮会。”

“她只是一个人，我们比赛靠的是整体，你不能总是觉得有了她就一定有信心，”狐祸苍生看向桌面，上面还有刚才常熙随手掏出来的卷轴送给夜色温柔的法师技能瞬发卷轴。

拍卖员的声音从开着的窗户上飘进来，伴随着人们的呼喊声，狐祸苍生皱皱眉头：“也不能这样讲，首先她是内测玩家，对于游戏的理解就是一笔财富，我能感觉出来她背后的势力。你看她的圈子比如卡卡西，比如班尼，比如亚特这些，再或者亚历山大都跟她在颁奖典礼上相谈甚欢，所以至少我们不能敌对。她的成就绝对不是现在这样低。”

夜色温柔插嘴道：“可是她跟破坏者已经闹翻了，我们直接将她接进来已经是一种敌意的示意了，破坏者的势力一举可以跃前几名，也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但是你没见到前华夏联盟分裂，成为两个极端，这些分裂出去的的群众显然是同贤人站在一边的，那这样闹起来他们本身就不会同意。”狐祸苍生分析，“至少她背后的势力不会让她就这样消失，她是一枚得力的棋子。”

听到棋子这个形容词，姜明皓多少有些不舒服，他抱臂移了移坐姿。

只听狐祸苍生继续道：“关于贤人这条线，还是笑笑搭上的，否则之前她连看也不会看我们一眼，再等到她同范小姐的联络，你们也能看出来什么，最大的经济联盟也有她的一份股东。所以我们现在也没法拿她怎样，虽然说是我们大帮会邀请她加入我们。她对朋友义气，建帮令建城令都是她给我们的，报酬索要低，完全没有把我们的东西当回事，即使这次从我们这里参加帮会公开赛，那也是跟着我们吃经验为多。”

展情一直沉默着，等到大家话停了忽然问：“你们不是朋友吗？在背后这样议论利益关系真的好吗？贤人是拿你们当朋友的吧？”

姜明皓听到这话一笑：“是吗？怕是她心中从未有过什么东西真正停留过。”

一时间进入了僵局，众人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看着拍卖会，至于心里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

常熙头上梳着金色的镂空法冠，一旁眼上戴着窥测镜，戴着金色手套的双手拉紧缰绳，全副武装地坐在九尾狐上，出现在辉煌圣朝的传送阵处。她一动不动接受着旁边人的注目，静等着人来接她。

她看看这座在三座城要塞之间的要塞，比起她刚开始来的时候繁华了许多却还是土建筑，传送阵这种东西需要巨大的声望，一定是狐祸苍生派人去刷市政厅的任务积攒起来的交换的。

旁边传送阵不时出现同样全副武装驾驶坐骑的人，匆匆朝着城广场奔去，常熙微微拨转狐狸头，轻巧地向着那里跑去，一边给忙得不可开交的夜色温柔发信息让她不用来了。

她在队伍中垂着头，却还是在人群中十分瞩目，不大的广场因为近一百人的到来而显得拥挤许多，但是常熙的周围像是真空地带一样。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没有野兽敢靠近她的九尾狐。

大赛来即，常熙作为公开赛一员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远处只见一人骑兽疾驰到常熙面前，正是姜明皓，他看了一眼早到等候的常熙心里想着她没有耍大牌性子开口道：“你自己一组。”

常熙抬起头看着他，有些诧异，对方被她毫无感情的眼神看得不耐烦：“我要指导三个小组，没有空管你。”

常熙点了一下头，就见姜明皓冲进了队伍中，人们给他让开了一条路。公开赛的基准其实同常熙在国外曾经领导过的一场小规模帮战一样，一百人厮杀谁的人全部死掉算输，或者一百五十分钟后谁死的人数少谁就胜利。只不过这次规模更大了，地图也扩散到一个具体的范围。

倒计十秒钟的时候也没有人跟她说应该怎么做。

传送开始，人群传送开始，常熙落在平原之上，身边空旷得让人没有安全感，她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一扫眼下的情况。自己方的一百人分散地骑兽在草原上，听着指挥迅速站起了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