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荒山藏枯塚,深深庭院蝼蚁游。
怎识五圣朝天处,仙也愁来神也忧。
东郊山下,破陋院内,一道道妖气恍然而起,盘踞如黑云,纠纠似大魔,惊得北风震碎,孤月失色。
“这……这是什么情况!?”
徐增寿踏入院门的那一刻,便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不对,身为高手的本能让他顿时感觉这座院子竟是这般的格格不入。
按理说,区区一头小妖怪,即便潜藏于此,沾染地气,改变了这座院子的环境和气场,也断断不会让他在刹那生出如此的不安。
可当徐增寿看清院落内的光景时,他的面皮却是勐地颤抖,心中终是掀起波澜。
此刻,猪刚鬣面色不善地盯着他,黝黑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浓烈的煞气,似山中的阎王,如磨刀的屠户,身后却有黑光浮现,凶煞遮光,荡灭月华。
旁边,姬天啼的童孔几乎凝成了针眼大小,锐利的眼神好似藏着一缕剑气,亮得惊人。
不远处的磨盘旁,奎刚手里的两个铁蛋子转动得“哐哐”冒火星,周身衣袍鼓动,竟是荡起雷声大作,脚下的地面顿时浮现出一道道裂痕。
蚊道人早已悄无声息地绕到了徐增寿的身后,挡住了院门,幽幽的眼眸中泛着猩红的光泽,就如同见了血一般兴奋,他舔了舔嘴角,干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森然的笑意。
至于王九,双手环抱于身前,站在众人中央,脸上正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徐增寿懵了,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得出这座小院内的诡异。
原本,在他眼中,王九已经算是另类,毕竟一只野妖,藏匿荒山,竟然能够摸索出自己的路来,妄图勘破肉身玄虚之妙,自见神明不败,大祭五庄万寿……
如此逆伐之举已是妖中另类。
可是谁能想到,在这座小小的破院内,竟然藏着五头同样另类的妖鬼,最让他感到难以置信的是,哪怕王九,在这些妖怪之中似乎都显得平平无奇了。
尤其是那皮肤黝黑的青年,身如深渊,背后似有虚影跳动,气象万千,盖乘北方太玄煞气,震荡群魔妖鬼。
还有那手里玩铁蛋子的青年,满脸的桀骜不驯,仅仅哼哼两声,便如雷霆大震,压得这座院好似劫丛临,唯入寂灭之数,不可夺那生机一线。
“等你半天了。”
王九目光微沉,冷冷道。
“小杂碎,你敢踢这座院子的门?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家的地方……”
猪刚鬣一声冷哼,眸子里的煞气都快溢出来了。
自从他跟随李末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蠢货,居然敢找上门来,还直接破门而入。
如此不敬,便注定此人今天无法离开了。
“跟他废什么话?”
就在此时,奎刚站起身来,手掌勐地揉搓,便将那两颗拳头大小的铁蛋子捏成了泥浆一般,从指缝中漏了出来。
嗡……
那从指缝中漏出来的铁浆子还未落地,便在隆隆声响之中迅速蒸发,化为一缕缕赤红的热气,奔腾四散。
“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