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总算走了。”旱魃扫了眼素霓笙消失的位置,轻蔑地撇了撇嘴,转头看向李昂,咧嘴笑道:“这回你就算想隐藏也隐藏不下去了,明天你的脸就得出现在论坛首页。”“出现就出现吧,毕竟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李昂苦笑摇了摇头,慢慢收敛起脸上表情,缓缓问道:“现在的话,能告诉我更多的真相了么?”旱魃的表情也稍微严肃了一些,“你想知道什么?”“杀场游戏的真相,你们的具体计划,”李昂皱着眉头问道:“以及,为什么要选我作为代行者。”旱魃与企鹅阿基利对视一眼,犹豫一下,缓缓说道:“杀场游戏,既是祝福,也是诅咒,同时,更是宿命。一切皆因它而生,因它而起,我们所有人,所有事,最后都要尽归于它的怀抱。要么战胜一切,作为胜者活下去,要么满盘皆输,迎来公平一致的灭绝永夜。”“...”李昂脸上浮出了复杂的表情,“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得。”“你以为我想说谜语啊?”旱魃不爽地甩了甩手,说道:“永生种在现世的所有行为,哪怕只是一句话,一个动作,都会产生影响未知的信息与因果扰动。就像在池塘里投入石子,必然会产生席卷整个池塘水面的波纹一样。我们已经提示到这份上了,等你掌握了足够信息,自然能推演出事情全貌。”“行吧行吧。”李昂摆摆手,示意自己理解,“那代行者的事情呢。你是什么时候,咳,选上我的呢。”“你是不是在想,我从你出生之前就开始谋划你的降临了?”旱魃脸上露出捎带些讥讽意味的笑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我为了实现我的宏伟计划,从始至终都在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从你出生到现在,一步步引导你走到今天?哈哈哈,我又不是戒指里的老爷爷,有那么多的空闲和精力。”“那是为什么...”李昂心底一定,他非常厌恶所谓命运使然的说法,哪怕是旱魃也不行。“当初在囚魔窟里看你有缘咯,就像我以前说过的那样,你是第一个解开封印的人。”旱魃随意道:“不过你做的还不错,至少现在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期。”“你的预期...”李昂咂了咂嘴巴,“不会是要我成为世界第一吧?”“你?”旱魃少女眉梢扬起,上下打量了李昂一番,笑道:“目前的实力还算可以,不过跟那个长着翅膀的小鸟人相比嘛...呵呵。”“差一些?”李昂抿了抿嘴唇,眯着眼睛想了想,“我还有底牌没用。”“你以为她就没底牌了么?”旱魃撇嘴道:“能和你站在一个层面的存在,都不简单。眼界要开阔些,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代行者,别让自己的目标止步在米迦勒。”旱魃少女走上前来,老气横秋地拍了拍李昂的肩膀,令后者脸上露出苦笑。“对了,差点忘了这个。”旱魃站在朱雀留下的深陷坑边,随手一招,从坑中隔空捞起了一块布帛,正是蜃龙红鬣外衣。这件陪伴了李昂许久的完美级道具,在被枯木泰坦刺入朱雀异像腹腔之后,终于出现了损坏,衣服边缘烧灼焦黑了一片,隐约间还能看到一两个破洞。“啊。”李昂有些心痛地看着蜃龙红鬣外衣,这件道具起到了无数次保命功能,就算是出现了史诗级别道具的现在,也完全不显得落伍。“唔...修一修还能用。”旱魃沉吟一声,朝上面徐徐吹了口气。比朱雀烈焰还要炽热的焚风,直接将前方范围路面上的所有碎石融成残渣,正面承受旱魃呼吸的蜃龙红鬣外衣,表面隐隐闪烁着明亮光芒,原本被朱雀焚烧过的部分,也褪去焦黑,修复裂痕,崭新如初。“这样就行了。”旱魃满意地点了点头,将蜃龙红鬣外衣随手丢给李昂,李昂接住红鬣,发现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滚烫炽热,反而有点温热,像...电热毯?眼下不是研究装备变化的好时机,旱魃随意地伸了个懒腰,再次拍了拍李昂的肩膀,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你...加油吧。”李昂反应过来,“你去哪?”“回家啊,还能去哪。”旱魃脸上再次浮现慵懒表情,“抓紧提升实力吧,现在的你,还不够强。”说罢,她便挥了挥手,走向企鹅。阿基利微笑着从虚空中取出一扇粉红木门,打开门扉,露出了那一侧的月球景象。周遭空气呼啸涌入木门当中,旱魃径直走入门内。在门关上之前,李昂看见门那边的蜃龙盘曲于云宫深处,双眼微闭,闭目凝神,其前方,正摆放着一台灰褐色的大头电视机。吱呀,木门关闭,还站在门边上的阿基利笑呵呵地整理了一下脖颈上的领带,对李昂说道:“这次吧,其实我也有责任。唔...上次帮你隐藏的时候,要是让你提前被当时的素霓笙看出来,这些也就不会发生了。”“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李昂倒是看得比较开,摆手道:“不是素霓笙,也会是特事局别人什么人找到我。”“嗯。”阿基利点了点头,“你最近才经历过剧本任务吧?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么?”“走一步看一步吧,”李昂随意道:“不过,得先去特事局总部走一遭。有些事,还没算完。”“哦?”阿基利脸上露出了狡黠笑容,“呵呵,那我就不打扰了。下次,有缘再见。”说罢,他再次推开木门,露出一片星光景象,踏入门中,连同整扇粉色木门一起消失不见。三人终于离开,现场只剩下了李昂与柴翠翘。微风从城市废墟中穿过,发出呜咽风声,阳光从高楼那被解离术腐蚀出的孔洞中照耀进来,李昂与柴柴相视一笑,转身朝着特事局总部的方向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