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次订婚仓促了一些。”许舒婷对于叶贝宫有些歉意,自然说话的声调也就缓和了一些,这就是像每次国足失利的时候,教练总会表现出内疚来做做样子,“麻烦了叶伯父你,真的不好意思。”
叶贝宫笑了起来,缓缓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家人怎么会说两家话,许小姐……”
他的话音未落,许舒婷已经笑了起来,“伯父,既然是一家人,你又为什么叫的这么客气,你是长辈,叫我婷婷就好。”
她感觉到叶枫手中一紧,扭头望过去,发现叶枫的表情有些古怪,不解问道:“阿枫,怎么了?”
叶枫只是望着叶贝宫,一言不语,只是眼中含意万千,许舒婷看不明白。
叶贝宫笑笑,并不理会许舒婷的问话,好像也没有注意到叶枫的表情,“那好,婷婷,你妈的病情现在怎么样?”
叶枫好像突然叹息了一声,很轻很轻,好像是从心底发出的一样,低下头来,摇摇头,“今天好像有些累。”
“到底是大少爷。”许舒婷玩笑中带了一点认真,“我好像今天并没有看到你做什么,一切都是伯父安排的,你又哪里累呢?”
四个人在这裏低声细语,声调不高,众人远远看了,都是有心想过来凑个热闹,只不过看到叶贝宫不怒自威的样子,有些高山仰止的敬仰和畏惧,不敢过来寒暄打扰。
沈阳无疑是裏面最郁闷的一个,因为以他三年名企的经验,对于叶贝宫,叶家竟然全不知情,不过别人当他是见多识广,学识渊博的人,好奇之下,都是过来询问沈阳,这个说,沈总,你怎么不过去和他们谈谈,你算是这裏最有资格的人,那个说,沈总,叶家是什么家族呢,怎么有这么多的资产,光是这艘船的造价,就要过亿吧?
沈阳和他们一样的无知,却知道怎么隐藏无知,进而不被有知的人看轻,不像某些人,无知还是情有可原,但是无知还是迫不及待的表现出无知,不知道自己的无知,那就只能让别人郁闷的,所以沈阳只是含混含混的,说的一些答案都是和占卜大师一样,让人琢磨不透。
我不过去和他们聊天,因为那是家庭会议,我这个外人怎么好过去,这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都是不礼貌的行为,至于叶家,很有钱,他说到这裏的时候,觉得是废话,没钱的话,能开得起游艇,劳斯莱斯呀,你以为这和自行车一样的普及呀。
但是看到一帮小姑娘偏偏双目放光,流露出崇拜的表情,这就让沈阳不得不叹息,崇拜有的时候,就是盲目的。
叶家嘛,他又犹豫了一下,在海外很有名,国内呢,还在发展,但是绝对不容小瞧。
推断出海外很有名,沈阳也是有根据的,不在海外有势力,搞了这艘大游轮出来,难倒是为了度假吗?
至于在国内在发展,不容小瞧,那也是废话,既然海外有钱有名,当然会看准中国市场,你没有看到人家美国那么富裕,NBA为了一个中国的市场,还不远万里来到中国拉球员呢。
小姑娘们显然没有沈阳那么的老道圆滑,却把他的这些话奉为了经典,不断地点头,心服口服地说,沈总就是知道的多,怪不得人家能当老总。
沈阳心中高兴,脸上淡淡的表情,一如领袖接收民众欢呼一样的表情,心中却只能说道,怪不得你们只能去打工,赚几百块一个月的,只是叶枫和他们也差不多的无知,唉,就是家底雄厚,没有办法呀。
沈阳的心情有如坐过山车一样,好像整个心都被掏出来,丢到了一边,就算是欣喜和满足都是空荡荡的没有着落,叶枫的一颗心却如掉到海中的大石头,随着波浪可能还能动两下,但是一直在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底。
自从他在甲板上,听到许舒婷和姚君武的对话,他就一直在沉默,却没有思考,他觉得自己的脑袋不是充血,而是在失血。
大脑失血的人通常都会出现短暂性的失忆,不知道身在何处,只觉得一阵茫然,叶枫无疑就是这样,只不过他在茫然的时候,只是觉得一个人在不停的询问着自己,像是自己的身外化身,又像是发自他的心灵深处。
那个问题就是,叶贝宫真的是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