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洗手间两女的争论,二人看起来无疑谦和了很多,可是谦和的背后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你不明白?”叶枫笑了笑,“其实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你会说马海亮有嫌疑,你为什么会对陆斐说起马海亮,你想必是想通知我一声,却不好自己开口。”
沈孝天的脸色有些发白,握着筷子的手有些发紧,他竭力告诉自己要放松,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
“其实你们这次的手段真的不错。”叶枫淡淡道:“可是你显然还不成熟,迫不及待地想要通过陆斐的口,栽赃陷害马海亮。马海亮无论如何,看起来都是掉进黄河都不能洗清,你们呢,一石多鸟,即可以提高自己的名气,还可以让我们互相猜忌争斗,洪爷因为不听你们的拉拢,也是适当的教训一下,马家在你们看来,不过是枚棋子。”
“师父,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是说这次爆炸吗?”沈孝天咽了口吐沫,表情看起来很疑惑。
叶枫望了他半晌,“装糊涂不要紧,心裏明白就好。”
“师父,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沈孝天终于苦笑,“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我也知道,我的这个身份地位决定,你和我再也回不到从前。可是我真的一直都把你当作是师父,以前是,以后是,永远都是。你可以误解我,我不怪你,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我彼此换一下身份,我要是你的话,我可能表现的比你还要偏激……”
沈孝天滔滔不绝的诉苦终于停了下来,他没有从叶枫的脸上看到一丝波动,也看不到半点激动和愤怒,这让他有些惶惶,不得不中止自己的结案陈词。
他的倒打一耙,激怒叶枫的策略显然没有成功,叶枫表现的简直比花岗岩还冷静!
“说完了?”叶枫还是在笑。
“师父……”沈孝天喏喏道。
“你不用再叫我师父,因为你已经出师了。”叶枫淡淡道:“沈先生,如果说以前,你还要用勇敢来遮掩自己懦弱的话,你现在已经不用,你已经可以用懦弱来隐藏你的勇敢!你现在终于走出了关键性的一步,从今天开始,你不需要是任何人的徒弟。”
“师,师父。”沈孝天叹口气,“你不觉得自己太武断一些?”
“这裏不是法庭,不需要证据!”叶枫凝望着沈孝天,一字字道:“哪个是人,哪个是鬼,我这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沈先生,以后你大可不用做戏,我们也不用遮遮掩掩的当了婊子还惦记着牌坊。我现在可以正式告诉你,我和沈门再没有任何瓜葛,我来到这裏,就是让所有算计我的人都明白,我叶枫,失去的不见得一定要再得到,但是对付我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我叶枫无路可退,也无需再退!”
……
方竹筠走回到餐厅的时候,没有看到春若兰,也没有看到沈孝天,她只看到叶枫坐在那里,散漫却不孤单,这种感觉很少见。
看到叶枫望着自己笑,方竹筠忍不住地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没有和剧中一样,黯然隐退。”叶枫喃喃道。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方竹筠想问问沈孝天为什么会走,终于还是忍住。
“春若兰和你说了什么?”
方竹筠没有问及叶枫,没有想到他倒抢先发问,慢慢地坐了下来,“你怎么知道她和我有话说?”
“她来到这裏就是为了见你,走之前怎么可能不和你谈心。”叶枫笑了起来,“她故意打翻了茶杯,就是想找个单独和你说话的机会,也给了我一个和沈孝天单独谈话的机会。”
“看来你们互相真的很理解。”方竹筠叹息一声,想起春若兰说的一切,若有所失。
她自己感觉的确不如春若兰,她只能守候,她是个平凡人,在面对春若兰的那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平凡。
“她一定说能帮我,要你放弃……”叶枫突然道:“她说我现在很危难,只有她能帮我,她才适合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