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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安肤白,昨天夜里又睡得极为安心,因此气色好得不得了。
晨光中,苏予安肤色白中带粉,粉中又带着一丝透亮,整个人清亮得就像温润的羊脂玉,更显得眼仁儿极黑,红唇如樱桃般红润水亮。
江起云看着便觉得自己像是要生病了似地,心里像是揣着一只小兔子,脚也有些发软,赶紧扶住了案几,暗道:这可不行,今日大哥也是新婚,可不能在他面前丢了脸。
然后又给自己灌了一口凉茶,但恰在这时听到董嬷嬷的一声惊呼,差点儿把凉茶都喷了出来。
苏予安和江起云回头看了过去,只见董嬷嬷手中拿着元帕,顿时傻了。
这该死的婚俗!
苏予安看向江起云,却见他一张白晰的俊脸,已经成了熟透的大红虾。
“嬷嬷,您先出去一下。”苏予安轻声吩咐道。
“二少夫人,这事儿还是奴婢来吧。”董嬷嬷一声叹,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金剪来。
这把金剪是苏予安的陪嫁,还没用过,锋利得很。
“嬷嬷你干嘛?”苏予安话音刚落,董嬷嬷便朝着自己手腕扎了下去。
苏予安惊得站了起来,却见董嬷嬷将元帕摁在了自己已经流血的手腕上,然后又迅速拿开。
苏予安伸手摁住了董嬷嬷伤口的上方,使她不再流血,然后吩咐已经傻眼的丹朱:“快拿干净的棉布来!”
好在苏予安新嫁,宋氏准备得齐全,什么针头线脑包括干净的白棉布这些都放在了针线篓里。
将董嬷嬷包扎好之后,苏予安便吩咐绿晴:“将其他的棉布拿去煮一下晒干,嬷嬷这几日都要换。”
董嬷嬷却拉住绿晴,对苏予安说:“二少夫人,不可兴师动众,本就是不该让人知道的事。”
“我打算给夫君做鞋子,晒晒棉衣怎么就不行了。”苏予安回道。
董嬷嬷见此,也不再坚持,倒是江起云听到“夫君”两个字,心里便有些恍惚。
只是接下来,又听到苏予安对董嬷嬷说:“您干嘛要刺伤自己,便是要如此,也该让二公子来。”
二公子?江起云看向苏予安,是指的自己吗?
没由来的,江起云便觉得手腕痛,恨声道:“最毒妇人心。”
苏予安却回头看着他:“不应该么?”
江起云的嘴唇动了动,知道苏予安护短,还是决定不开口了。
董嬷嬷见苏予安和江起云起了争执,顿时急了,赶紧道:“奴婢无事,若让二公子,回头让人瞧见了,不是白费的嘛。”
江起云觉得董嬷嬷这话是说到自己心窝里去了,赶紧道:“就是这意思,我不是怕痛,我是怕起反作用。”
苏予安却看向江起云:“你怕痛?”
江起云听着都要跳起来了:“我说的是我不怕痛。”
苏予安点头:“哦!”
哦?江起云看着苏予安,总觉得她似乎没有相信自己说的,于是强调:“我真的不怕痛。”
苏予安一笑:“知道了!”
可江起云看她那模样,却越发地心里没底。
苏予安让董嬷嬷赶紧歇着去,自己有丹朱伺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