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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不知怎么地,想起她第一次见到江侯爷的时候。
那是荣阳侯府的一次花宴,原本没请她,虽说她娘和先侯夫人是闺中好友,但先侯夫人已经过世多年。
可她表姐在受邀之列,于是她便跟着去了,没成想,这一去便是一生的牵绊。
秦氏一声轻叹,这便是缘份吧。
苏予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夜,她是被痛醒的。
江起云伤得比苏予安重,还在昏睡中。
唉!苏予安一声长叹,与其这样痛着,还不如晕过去呢。
只是江起云一直这样晕着,不会有危险吗?
“玉佩!”苏予安喊了一声,玉佩立即挑开帘子走了进来,“二少夫人,哪里不舒服吗?”
苏予安一笑,她就知道玉佩定然会守在外面,这才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你去看看二公子,可还好!”苏予安示意了一下榻上的江起云。
“是!”玉佩刚走到榻边,便是一声惊呼,“二少夫人,二公子似是发烧了。”
“啊?”苏予安愣住了,不会是伤口发炎了吧。
没办法,只能在房间加个屏风,然后让江安过来给江起云上药。
听到江起云痛醒,咬着牙哼哼的声音,苏予安除了觉得自己身上更痛了,也没别的办法。
可是当丹朱和玉佩给苏予安换药的时候,苏予安都快要把喉咙嚎哑了。
“苏予安,没有那么痛的,真的!”江起云在榻上有气无力地说。
“你闭嘴。”苏予安一边抹泪一边吼。
“二少夫人!”丹朱小声提醒苏予安,态度有点泼辣。
但江起云却没在意,反而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说话是想让你别多想有多痛,越想越痛,越痛你就越难受……”
“你能不能别老痛痛痛的?”苏予安抓了个枕头就朝榻那边扔了过去,丹朱赶紧接住了。
“二少夫人……”丹朱无奈,只得对江起云道,“二公子,我们二少夫人跟谁发脾气,其实就是跟谁亲。”
丹朱,你就这样卖我?苏予安瞪着丹朱。
“真的吗?”江起云听着精神振奋了起来,于是对苏予安道,“你不喜欢听我说话,我唱歌给你听?”
唱……唱歌?苏予安看向江起云,点头道:“唱!”
“凤额绣帘高卷,兽镮朱户频摇。两竿红日上花梢,春睡恹恹难觉……”
江起云一开腔,苏予安便惊了,这是唱歌?这不是唱诗吗?
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原本是理科体质,还是江起云的声音太有磁性,苏予安竟在江起云的歌声中沉沉地睡去了。
只是有收获,就要有付出。
第二天江起云换药的时候,便哭唧唧地让苏予安也给他唱歌听。
苏予安傻了,她不会唱这古代的歌啊。
“苏予安,你哼哼一句也行……”江起云嘟囔着。
江安都听不下去了,痛是痛,但大男人这样撒娇真的好?
苏予安揉了揉太阳穴,一首《生查子·元夕》就这样从嘴里溜了出来:“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