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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起云看着秦月婵,心里一阵厌烦,小时候挺可爱的,怎么越长越讨厌了呢?
“走!”江起云牵起苏予安的手就往本心堂走。
“表……”秦月婵眼睁睁地看着江起云从自己面前走过,眼睛都不斜一下。
回到本心堂,苏予安抽出自己的手,好奇地问江起云:“你怎么对秦表妹那种态度?”
江起云却歪到了榻上,一脸不解地问苏予安:“人是不是长大了都会变?秦月婵小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呵,当谁是傻子呢,听不出她那话的意思。”
苏予安看了江起云一眼,只怕人家真的就当你拿傻子呢。
不过像江起云这样一直不变的也少,这算不算也可以说成是赤子之心?
不要说不忘初心了,他的初心恐怕一直都在。
想到这儿,苏予安坐到江起云对面,托着腮问:“你以前是不是喜欢过秦表妹?”
话音刚落,江起云的脸便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你……你胡说什么……”
摸脖子、表情不对称、摩挲自己的手……“你在撒谎!”苏予安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我没……”江起云想否认,但却有一种在苏予安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
“你可以不说,但如果想说,就不要想要骗我。”苏予安双后交叠趴在小几上,然后下巴搁在手背上,说,“你骗不过我,不止是你,谁都骗不过我。”
江起云看着苏予安,明明那么明艳的一张脸,怎么说话的语气让人心里发紧呢?
“谁都骗不过你?你莫不是有仙术?”江起云不禁笑了。
“嗯……你想这么说也可以。”苏予安道。
心理方法的许多技术,对于古代人来说,说是仙术和神力也不为过。
“我对秦月婵无意,只是她十岁的时候来侯府住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父亲不让我出门,因此我便翻墙出去,有一次被她看到了却没有告诉父亲。”江起云说到停了下来。
“所以,你就对她心生好感?”苏予安问道。
“不是!”江起云反应还挺快的,“我只是觉得她是个好人,因此看到街上有卖草编的蝴蝶,就随便买了一只给她,谁知让钱嬷嬷瞧见了,便跟母亲说我对她有意。”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那然后呢?”苏予安兴致勃勃地问。
“然后……然后母亲告诫我不要对秦月婵有什么非份之想,说我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江起云说起这段,便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气恼。
“她不是说你是侯府嫡子,学不学的也不重要么。”这话是江起云告诉苏予安的,只是苏予安原话又倒了出来。
“苏予安,我是不是……真的只是空有一副皮囊?”江起云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来。
这话,江起云听到很多人说过,却一直不认可,但现在想来,明明秦氏有那么多漏洞,他就是没看出来。
“并不是,侯夫人刻意想让你成为什么样子,你自己又能有什么办法,你不过是个孩子。”苏予安摇了摇头。
见江起云脸色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所改变,苏予安决定好好跟他讲讲这个问题。
“你有没有发现,如果一对夫妻不讲理,往往小孩子也不大讲理,因为他以为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方式;一对夫妻很勤劳,小孩子往往也不会太懒,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懒;一对夫妻不孝顺,小孩子也不怎么孝顺,因为他从来不知道怎样做才算是孝顺,便是想孝顺也找不到方法。”苏予安说到这里看着江起云,“他们从来没有教过你该怎样去思考,你又怎么懂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