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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江老夫人刚一开口,便咳嗽了两声。
“这身子骨儿不行了,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夜里也睡不好,白天还没精神……”江老夫人冲着德嬷嬷感慨不已。
这话说得苏予安实在没法子,不待江老夫人说完便道:“祖母,我接了还不成吗?”
话音刚落,江老夫人便坐直了身子,眉眼弯弯地说:“可不就该这样,德嬷嬷,去把帐本和对牌拿过来。”
苏予安:……好得还挺快!
从松鹤堂出来,绿晴和结香手上便抱着一堆东西。
谁知走到园子里,正好碰到林娇儿在晒太阳。
原本林娇儿是不想出她自己院子的,但大夫说她现在情况好些了,还是得出来散散,否则对胎儿也不好。
一听这话,林娇儿便赶紧出门了。
只是看到苏予安,林娇儿心里便暗自骂了一声晦气。
“大嫂!”苏予安朝林娇儿点了点头,脚下却没停。
林娇儿原本也不想搭理苏予安,但看到她这模样,心里便像是梗着什么似的。
之前秦氏和苏予安撕破了脸,林娇儿恨不得天天在屋里大笑三声,可谁知,这才多久,秦氏竟然住到庵里去了。
苏予安究竟是什么投胎,怎么命那么好。
“二弟妹这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莫不是也怀上了?”林娇儿觉得“有喜”这件事儿,一定是苏予安最痛的。
对待敌人,自然是哪里痛就戳哪里嘛。
春风满面?
苏予安回头看着林娇儿,这是什么眼神,自己明明是愁容满面,哪里来的春风满面?
“大嫂既然会怀就好好儿地怀吧,我这太忙了,没时间。”苏予安看着丹朱和结香手里的东西,一声叹。
有这个时间,苏予安宁愿去打理自己的铺子,至少是给自己挣钱子。
但这一声叹,在林娇儿看来却是无比地矫揉造作。
“太忙?二弟妹又开新铺子啦?”林娇儿掸了掸裙子上并没有的灰,说,“要我说呀,你现在也是侯府的媳妇,那经商之事还是缓缓吧,没得让侯府没了脸面。”
苏予安看着林娇儿,觉得很是惊奇,她居然来教训自己不应该开新铺子?
“照大嫂这样说来,满京都的勋贵是不是都得穿麻衣粗布才行?”苏予安瞟了一眼林娇儿道,“我倒要劝大嫂一句,你还是该吃吃该穿穿吧,倒用不着顾忌侯府的脸面。”
林娇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儿的,她当然听得出来,苏予安其实是在嘲笑她穷,而且说她没有资格代表侯府的脸面。
“我才不像你这样只顾自己不顾别人。”林娇儿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但为了肚子里的胎儿,又要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
“大少夫人,我们家二少夫人忙的是侯府的中馈,顾着全侯府的人呢!”绿晴把“中馈”两个字咬得极重,又道,“二少夫人可忙了呢,不过也轮不到大少夫人,您好好养胎吧!”
“你这死丫头,有什么资格跟我这样说话?”林娇儿瞪着绿晴。
“绿晴好意让你养胎,哪句说错了?”苏予安说完对结香道,“一会儿给各院子吩咐下去,有任何事,先到绿晴那里报备。”
说完,苏予安便不再与林娇儿多话,有这时间还不如回去看账本呢。
绿晴冲着林娇儿撇了撇嘴,然后笑着道:“大少夫人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这个死丫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