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蔚然小姐,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你现在已经是顶级富婆行列里的一员,可谓腰缠万贯,就不怕我狮子大开口?”“顶级富婆?”她吓了一跳,“有这么严重吗?”“当然!我还算表达比较含蓄的,如果换个人可能会立即匍匐脚下求包养。”岑蔚然咧了咧嘴,“你真幽默。”江豫目光郑重起来,“然然,我没开玩笑。”女人微愣。“其实……”“二位想喝点什么?”身着制服的店员笑容可掬。江豫话到嘴边,就这样被打断。“拿铁,你呢?”抬眼问他。“摩卡。”“好的,请稍等。”店员离开后,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寂。“其实,你不用谢我,”江豫笑道,“是岑叔。他怕你有危险,所以才找我帮忙。”“可救我的人是你。”四目相对,江豫看出她眼里的认真,“所以你铁了心要还?”“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如果我只要你以身相许呢?”岑蔚然倏地敛眸,“抱歉,我有男朋友了。”江豫微怔,似有些无法置信“真的。”“……”江豫暗骂自己昏了头,如此冒进,连状况都没搞清楚就贸然提及。至于所谓的“男朋友”,只要没变成“丈夫”,他还有机会,不是吗?“如果你想要江州的产业,我可以……”男人苦笑,“然然,我救你不是为了那些东西。论财力,江家不比岑家差。”她动了动唇,到底没开口。有些事情,真的不需要刨根问底。很快,咖啡送上来。“您的拿铁,您的摩卡,请慢用。”岑蔚然用勺子搅匀,执杯,轻抿一口,苦中带甜。温热的液体滑入食道,喷香,细腻。两人坐了小半个钟。“时间不早,我先走了。”“送你。”男人跟着起身。“我就住在对面,青铜巷。”“一起。”他拿了雨伞,往门外走。岑蔚然不得不跟上。有时候,男人固执起来比女人还可怕,嘴不多说,直接行动。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好在伞够大,足够遮。还是一拳的距离,不近不远,两人专心看路,仔细脚下,都没再开口。岑蔚然是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江豫则在想,然然口中的“男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看来要让阿三去查一查了……殊不知,这一刻想调查的人,下一刻会直接出现在眼前。殷焕最近过得很不好。媳妇儿已经三天没跟他说过一句话,把自己锁在房间,不放他进去,也没主动出来。家里的烟缸已经满了,地上全是烟头,脏衣服堆成小山——脏、乱、差。他不敢去招惹她。甚至有些害怕,怕两人真的走到无法挽回的境地。所以,他晚上都是去赌场睡,第二天中午下注结束他再骑摩托回来,顺道路过粤菜馆,替她打包最喜欢的虾饺和萝卜糕。可是今天,就在他停好车,取下头盔,准备上楼的时候,他看到了什么?自己的媳妇儿和一个男人并肩走来,同撑一把伞。殷焕承认,那一瞬间,他嫉妒得想杀人。是的,嫉妒。男人一件深灰衬衫,西裤笔直,举手投足间所散发出的尊贵让人自惭形秽。脚下一顿,岑蔚然似有所觉,抬眼,怔愣。江豫见她突然停下来,顺势望去,便见不远处遮雨棚下,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然然,这位……”“然然?”殷焕伸手,抹掉脸上的水珠,“叫得真亲热啊。”岑蔚然别过头,转而看向江豫,“我到了,你回去吧。”“怎么,当着我的面护着奸夫,岑蔚然你真是越来越好样了!”“殷焕,你嘴巴放干净点!”三天以来,只是她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殷焕心里针扎一样疼,脸上的笑却未改半分。“嫌弃了?这张臭嘴可是亲过你身上每一个地方。”江豫眉心狠狠一紧。岑蔚然气得全身颤抖,羞愤、恼怒令她双颊涨红,尤其当着江豫的面,上一刻她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有“男朋友”,下一秒,现实就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无地自容。“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江豫上下扫视殷焕,继而冷笑,“除了脸能看,其余一无是处。”“你他妈敢不敢再说一遍?!”殷焕伸手扯他领口,江豫闪身避开,抡拳回敬。岑蔚然猛地插到两人中间,“够了!”两方同时住手,都怕伤到她。“江豫你先走吧。”“可是你……”“算我求你,走吧。”半晌,“……好。”他把伞柄交到女人手里,转身跑进雨幕之中,很快,背影便消失不见。岑蔚然收回目光,无视殷焕几欲狂躁的表情,径直上楼。回到家里,她把伞收好,换了拖鞋。殷焕紧随其后。哐当——摔门巨响,带着泄愤的狠劲。“你不痛快,拿门撒什么气?”她走到沙发坐下。“岑蔚然,你把话给我说清楚!那个人是谁?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殷焕冲到她面前,眼里跳动着火光。“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她冷笑,有种破罐破摔的恶意,紧盯着男人表情,不错过他脸上流露出的任何一丝痛苦,心里竟有种变态的快意!那晚,她的脸是不是也这样扭曲狰狞?看着他和别的女人贴面亲吻,愤怒将一切理智燃烧殆尽,最后才犯了那样一个致命的错误,如果没有江豫……现在的她恐怕早就是一滩烂泥!殷焕心里咯噔一声,要摊牌了吗?不……“媳妇儿,你看我给你买了虾饺和萝卜糕,还是热的,排了好长的队……”女人眼里闪过错愕,不是应该歇斯底里和她大吵一架,然后逼问江豫的身份吗?他怎么……“来,你趁热吃。”他把一次性木筷拆开,又并在一起搓掉毛屑,讨好般递到她手边。岑蔚然不接,他就使劲往她手里塞。“是平时你最喜欢去的那家,尝尝……”见鬼一样的眼神。“行,那我喂你……”男人蹲在茶几旁边,夹了块萝卜糕小心翼翼凑到她嘴边,“媳妇儿,你吃一口啊……”机械地张嘴,咬一口,嚼几下,咽进肚子里。“要喝水吗?我给你倒……”说着,又搁了筷子冲进厨房。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个玻璃杯,杯口还缭绕着白气。殷焕想喂她。岑蔚然别过头,男人僵在原地。半晌,她开口:“想喝酸奶。”殷焕反应过来,两眼发亮,“你等着,我马上去买!”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岑蔚然长吁口气,绷直的后背蓦地一垮,软倒在沙发上。她需要时间冷静……却说追悼会那边,宾客逐渐散了,岑朵儿送走那拨媒体记者,才有了喘口气的间隙。转身,便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往外走。“阿征,你等等!”脚步未停。岑朵儿咬牙,“陆征!你站住!”她对陆征的喜欢从不掩饰,可惜,对方却一直装傻,连一声“阿征”都不肯定应她。“有事?”女人深吸口气,抬步走到他面前,“谢谢你能来。”“陆氏和岑氏一直有合作,况且岑董是长辈。”“最近有没有时间,我刚接手公司,两家的合作项目可能还需要你讲解一番。”“问陈秘书。”“……”“可是有些核心机密……”“与岑氏的合作,我不经手,全权交由韩威负责,你有需要可以找他。”说完,转身离开,背影清隽挺拔。岑朵儿咬唇,暗下决心:陆征,终有一天你会是我的裙下之臣!丝毫不知自己已成为某女眼中誓要征服的对象,陆征刚上车就接到了某妞儿耍宝的电话——“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话没说,倒是先唱起了儿歌。“欧~可爱的蓝精灵~”……“欧~可爱的蓝精灵~”男人没说话,由她唱,眼里却慢慢浮现出一层淡笑。“……好听吗?”终于唱完,开始讨赏。“还行。”谈熙面色一阵,“不能还行,要说——很好!”“……”“来,我说一句,你跟着说一句。咳咳……你唱得很好!非常好!特别好!天下第一好!”二爷嘴角一抽,果然药不能停。“陆征!你不说话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哼!你都不知道夸奖一下我!”“乖,怕你骄傲。”“你不夸我一样骄傲。”“嗯,那就更不能夸了。”“……”“在干嘛呢?”贫了一阵,谈妞儿恢复正常。“刚参加完一个追悼会。”“哦。”那还真是件悲伤的事,“你什么时候来津市?”男人低笑,眼底无奈翻涌:“我才回来一个星期不到。”“哦,原来已经过了这久,说吧,什么时候。”“你呀……”谈熙哼哼。“听说你们最近小测……”“打住!能不能聊点学习以外的事?”“比如?”二爷挑眉。“唔……你喜欢什么姿势?”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骑马式,后入式,观音坐莲式……”“谈熙!你是不是皮痒了?!”“是啊是啊!你要来打我吗?”“别学那些满口粗。”“哼!我就喜欢粗,你管不着!”------题外话------啊呀~终于让狐小熙和狼小征粗线啦~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