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楚林生便回到了自己的屋中,躺到床上,望着头顶那挂着蜘蛛网的天花板和四周斑花的墙壁,他不禁自嘲了一番,心想自己如今混的好坏不说,但起码不再缺钱了,既然能对手下的人那么好,却又为何想不到将父母的生活条件改善一下呢?想到这,他便将自己狠狠的鄙视了一番,并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要在近期为父母置办一处大房子,若是他们都觉得故土难离,不愿离开太民村的话,那就一定要在这裏为他们盖上一座一切设备都齐全的大别墅。
暂时将杂念放下,他利用寒气将体内的邪医鬼招呼出来。在上次忠义帮收人面试的那一天中,他收获了将近百分之五十的寒气,因此对于召唤邪医鬼所需要消耗的这点寒气,他便不会感到心疼了。
将邪医鬼唤醒后他没有废话,直接和邪医鬼提及到了关于母亲宦德恩那个名为“耐萨博森综合症”的问题,试图从邪医鬼这裏寻求到可以解决母亲病痛的办法。
然而邪医鬼的回答却令他一阵失望,邪医鬼说这种病我也没见过,也不是外伤病,所以我根本就无法判断出你母亲的病因在哪,阴阳两格,我又不能为她亲自号脉,所以估计是研究不出什么解决的方案了。
楚林生失望的同时有些生气,质问邪医鬼说你不是会逆天鬼针的第二针么,而第二针不就是“治病痛”的那针么,之前你不是和我过你可以治疗一些疑难杂症嘛,怎么现在连试都不试就说治不了我母亲呢?
邪医鬼无奈的干笑了两声,说你别急啊,我知道你担心你母亲的病情,但是你如今却会了逆天鬼针第三针,所以无论你母亲的病情再怎么恶化,你都可以保住她的性命的,你怕什么呢?
听邪医鬼转移了话题,楚林生更加生气,最后沉声问邪医鬼,你到底能不能治我母亲的病?
邪医鬼沉默了好几秒,才语气缓慢的开口说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你母亲的这种病实在太过诡异,已经不是简单的疑难杂症了,我又无法亲自查探她的脉搏,所以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医治。
楚林生原本还抱有期待的心理瞬间便沉了下去,但他还是不放弃的问,如果我去给我妈号脉,你能感知得到吗?
“不能,阴阳两隔,我们只能用意识来交流,肉体上的知觉是无法传递的。”
原本应该令楚林生更加是失望的这番话却令他眼前忽然一亮,于是问道:“那如果我将我从我母亲那感知到的脉搏情况用意识告诉你,你是不是就可以判断出她的病情了?”
“你虽然学了逆天鬼针,但你对中医的知识了解的却很少,所以无法将你母亲的脉搏情况用准确的语言给我描述出来,更何况,就算你懂脉搏,恐怕对我描述起来也会很费劲,因为这个东西压根就是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为病人号脉时的感悟只有号脉者自己才能体会到。如果你非要用意识告诉我你母亲的脉搏情况,我所得知到的信息也很可能会出现偏差,做出的判断也会因此而出错,最后导致的结果也就很可能是不但救不了你的母亲,相反还会害了她。脉搏这种东西很微妙,病人和正常人的脉搏有时候也仅仅只有着一些极其微弱的差别而已,这种微弱的差别对于这方面知识一无所知的你来讲,是你根本就感受不到的。”说到这,邪医鬼刻意强调道:“林生,如今面对的患者是你的母亲,所以我才这么谨慎的,我知道你是一个孝子,所以我根本就不敢冒然帮你,否则一旦判断出错的话,你将会永远的记恨我。”
听到这,楚林生终于明白了邪医鬼为什么会在今晚态度变得这么坚决了,细想想其实也是这个道理,自己怎么可以拿母亲的安危来开玩笑呢?
“我虽然在生前被世人称之为邪医鬼,但我的医术却不是天下第一的,之所以有这个称号伴随着我,只是因为我将毕生的精力专研在了逆天鬼针这套针法上罢了。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中医,更不缺少那些妙手回春的神医,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建议你不应该将希望放在我这裏,而是该快速的去找到一名医德和医术都非常精湛的中医,让他试试,看看对于你母亲的病情有无帮助。”在最后,邪医鬼语重心长的对着楚林生说道。
楚林生点了点头,终究还是听从了邪医鬼的建议,为了不使母亲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下去,于是在使邪医鬼沉睡在了自己的体内之后,他便迫不及待的拿出了电话,给白木打了过去。
担心住在外屋的父母会听到自己说话,于是他将被子蒙在了脑袋上,小声的对着电话那头的白木交代了任务,让白木在最近几日寻找到一个有名的中医,医术越高越好。
起初的时候,白木微微一愣,本能的问楚林生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楚林生欣慰的说不是,但这件事关系却很重大,所以你要抓紧的帮我调查一下。
听着楚林生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白木便也跟着严肃了起来,在最后信誓旦旦承诺说他这就开始动身,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为楚林生找到一个医术最好的中医。
放下电话后楚林生静静的点上了一根烟,可能他也没有料到自己第一次委托白木办事竟不是为了忠义帮,而是为了自己的母亲。说实话,对于白木的办事效率究竟有多快楚林生还是没有过了解的,于是他就只能在这种不安的心情下一口一口的吸着烟,耳边不时的会从外屋传来的父母的对话声,但他们具体在说着什么楚林生也听不清,不过他大概可以猜想出父母研究的问题无非也是关于母亲的病情罢了。
渐渐的困意袭来,他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