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种猜测非常简单,柯宏要做的就是从1数到0,然后观察对方脸上的反应。一旦数字猜对的时候,人总是会有些微的反应,而人可以假装自己产生了某种反应,但是这种真正的、下意识的反应是假装不出来的。
柯宏先通过一些简单的对话,来观察这三人在面对“真”和“假”时的基本反应,然后记在心裏。当他猜到相应的数字时,这些人脸上就会出现相应的反应,而柯宏可以通过一些小细节来判断出,这种症状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
所以,当柯宏猜对这三个人的朋友的名字和号码,然后当着杨迪海的面拨通号码,询问这三人的朋友的名字时,全班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叹。而柯宏则是继续向众人解释道:“所以这就是灵媒所做的,虽然有些微的区别,但大体上相同。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吧?”
但是,一名女学生立刻问道:“所以,灵媒都是骗子咯?”
柯宏沉吟着说:“你们看,并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科学来解释的。也许真的有真正的灵媒存在,但是大部分都是依靠这种心理学的技巧。更何况,灵媒一定是骗子吗?”
众人沉默下来,而柯宏则是继续道:“说到底,灵媒是什么?当某个人失去了自己重要的人时,他需要通过某种方法来知道这个人以另一种形式好好的存在着,这并不是为了这个逝去的人,而是为了还活在当下的人,给他们一种心灵上的慰藉,就像……”
说着,柯宏想了想:“就像宗教那样。所以,假的就一定不好吗?就像魔术给人幻想和快乐一样,所谓的灵媒也只是为了平息生者的痛苦。而这不正是我们学习心理学的目的吗?我们学习心理学,只是单纯的为了弄明白别人心裏在想什么吗?”
说到这,柯宏摇了摇头:“不,当然不是。心理学是什么?人与人心灵的交流。人因为各种原因总是无法与其他人坦诚相待。‘你还好吗’,‘我还好’,但实际上心裏却在咆哮‘不,我不好,快点来安慰我吧’;或者‘你走,我讨厌你’,然而却是在说‘留下,我需要你’。这才是我们需要心理学的原因……”
柯宏完成自己的演讲后,向众人微鞠一躬,接着挠了挠头笑道:“当然,这些只是我的个人见解,并非任何权威言论,所以我们还是把课堂还给杨老师吧。”
但是,台下却响起了一片掌声。就连杨迪海也不得不承认,柯宏虽然有些装模作样了,却的确表现得风度翩翩、优雅睿智,而且他说的话也很有道理,最重要的一点是,柯宏真的猜中了那三个学生的朋友的名字和手机号,打过去之后人家还真就叫那个名字。
所以,就算杨迪海想找茬也实在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因此,最后这一切只好作罢,杨迪海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上课。不过柯宏觉得他的平时分是别想要了。好在心理学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选修课,他还有记忆宫殿这种强大技巧,拿来应付一下考试应该没什么关系。
“阿宏,你应该去应聘心理学教授。”叶婉君捂嘴轻笑道,“你刚才在上面好能忽悠哦,就像那些發表演讲的教授一样,又风趣又幽默,但是又很博学睿智。”
“不,我才不要。”柯宏摇了摇头,“如果我碰到一个像我这样讨人厌的学生,我一定会上去捅死他的。”
叶婉君发出了一声动人的轻笑,然后斜睨着柯宏说:“你也知道自己很过分啊?”
“是啊,唉,但是……”柯宏托着下巴叹道,“他冲我女神吆喝,我就忍不住了。”
叶婉君莞尔一笑,显得非常高兴,也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红了红,但是并没有对柯宏这番话發表什么意见。柯宏暗自叹了口气,如果他能猜出叶婉君心裏的想法就好了。
但总之,叶婉君应该是很高兴的,因为随后她脸上一直带着甜甜的笑容。
上完课后,叶婉君和柯宏一起回公寓,准备在路上去逛逛超市买点材料回去做饭。
“那个……阿宏。”叶婉君犹豫着说,柯宏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嗯……我觉得,咱们好像自从十一长假之后,都没怎么一起出去玩了呢。”叶婉君抿嘴微微笑着问道,“要不,过几天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你是说,我们两个单独出去玩,还是和你朋友他们一起?”柯宏半开玩笑的问。
但谁知叶婉君撇开脸,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的咕哝道:“看你咯,你是想和我单独出去玩,还是和小林他们一起嘛。我倒是都可以哦,他们应该也有空……”
“那还是咱俩出去吧,人多挺吵的,意见也很难统一。”柯宏立刻回道,能和叶婉君单独出去约会,谁他妈要带一大堆电灯泡啊……
叶婉君也微微笑道:“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而且,只有我们俩的话,想玩想休息都可以随意点,但是和大家一起出去还得看其他人意思。”
“那,你想去哪玩?有大致的目标吗?”柯宏试探着问道,叶婉君兴奋的点了点头:“听说江安路那边新建了一条步行街很不错呢,我们去那边逛逛好不好?那边也有电影院和商场之类的,还可以在那边逛逛,看个电影吃顿饭,玩得晚一点再回。”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柯宏点了点头笑道。
两人正聊着,这时候,三个人突然拦住了柯宏和叶婉君的去路,而这三个人,柯宏都觉得挺眼熟的。其中一个是上次华殷素那女人带着的结果被柯宏催眠了的高富帅。
而另外两个,柯宏看着觉得挺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这三人挡住了柯宏和叶婉君的去路,他们三人首先是看了看叶婉君,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的神色,但接着这三个人突然做出了一个非常奇特的反应……
周博荣是捂着嘴巴到一边吐去了,而另外两个人则是莫名其妙的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