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夕阳徐徐落下,夜幕渐渐替代之际,围在刘平安,独孤求败和西门吹雪的身边的敌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强。
刘平安的脸色很沉重,相当的沉重,脑中不时的在动,在转,心中不停的在挣扎。
独孤求败的呼吸渐渐加重;西门吹雪的脸色比白雪还要白。
剑还是那样无情,人也慢慢会变的无情,拳头岂非也如此一样。
现在他们的出手,也渐渐的变的无情,如果不无情,那就是对自己无情。
入夜时分这一刻,死的人比那漫长的白天死的人多一倍。
黑夜终究笼罩大地,一轮凄冷的弯月升起。
夜冷!人更冷!
夜寒!人更寒!
西门吹雪的剑完全的冷了下来,他脸白的比剑光还要白了。
眼神如剑刃,心如无情剑。
独孤求败的呼出的气体如白雾,寒且冷,心中也是无情剑。
刘平安的拳出,必杀人。
无情的夜,无情的人,无情的杀戮。
“我看你们还能支撑多久?”牛天王咆哮道。
刘平安懒的理,也没有力气理,眼中杀意更浓。
远处的叫天王闭起眼睛,脸颊仿佛抽搐了一下,心中忽然有中不祥的预感。
他长长的吸了口气,缓缓说道:“大家千万要小心,他们还没有到绝境,不要放松下来。”声音清晰有力。
霸王也发出警告道:“阵型不要乱,十二人一组,出手分清先后次序,千万莫大意。”
花天王冷笑道:“我看他们还有什么本事。”
“大局已定,他们迟早就要完蛋。”牛天王大笑道。
刘平安双目通红,人如疯狂,拳意,杀意,战意已经攀升到了临界点。
没有了选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还能管那许多。
夜更寒,夜更冷,弯月悄悄的藏道乌云之后,仿佛也不忍心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
刘平安忽然闭上了双眼,转眼之间有睁开了双眼,就只一转眼他的眼神湛然,清而灵,静而莹。
他忽然大笑,长笑道:“你们当真不要命,来送死。”
正在进攻的敌人没有一个理会他的话语。
“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牛天王不屑道。
叫天王忽然想到什么,脸色铁青,大叫道:“暂缓攻击。”
“为什么?”霸王忍不住问道。
“你疯了不成?”花天王脸色一变,大声质问道。
“我没疯,你们难道不知道灾星如果变成他,那将是真正的灾难。”叫天王尖锐的大吼道。
“怕什么?”牛天王冷声道。
霸王稍犹豫,问道:“不是说他实力所剩无几吗?”
花天王寒着脸道:“有什么了不起,逼他出来不是更好吗?”
“听我一劝,现在真的不是好时机。”叫天王出奇的好声劝道。
“我看,这就是大好良机,错失良机,你负的起这个责任吗?”牛天王怒吼道。
这时候,四面围攻的敌人,围在他们东方的敌人攻势已经慢了下来。
花天王大声命令道:“不准慢下来,谁敢延误攻势,我就杀谁。”
叫天王脸色相当难看,看了看其他三大天王,摇了摇头,叹息道:“既然你们执意如此,我也不再说了。”
霸王刚才稍稍沉默了下,此刻出声道:“就是死再多的人,也是值得。”
牛天王不假思索的赞同道:“对,不管死多少人,此回也得干。”
花天王点头,附议道:“就要这样搞,我还不信邪。”
“我们的确没资格做人!”叫天王大叫一声。
“就因为我们是人,其实人比什么都恶毒。”霸王道:“人害人通常不是为了什么,只为了贪婪、妒忌,甚至只要看不顺眼,便可以下毒手,而且,小的一样可以杀害大的,地位低的照样可以对付地位高的,因为他们明知不行,可以暗中来,陷害暗算,无所不用其极。”
“对,更何况他们是我们不死不休的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恶毒,这个道理难道你还不懂,我看你这样多年都是白活得。”牛天王毫不客气的说道。
叫天王沉默了一下,道:“或许这就是人的劣性。”
霸王道:“记住,他们是我们的死敌,不死不休,如果日后被他们一统天下,哪有我们的活路,所以不能让他们再成长下去,对他们就是要无情,无情的扼杀他们。”
“人人都是这样说。”叫天王微叹道,“只不过,我现在觉得我们掌握天下后,可能会比未统一天下时更不堪,也更不如。”
“你真是疯了!”花天王怒声道。
牛天王大声道:“不听话的就要剪除,不然,谁听你的,要出人头地,就要当强者,弱者再优秀,也是无人理睬的。我可不想等他们成长起来。那时我们哪有出头之日?”
霸王道:“如果他们一旦得了天下,未必就会比我们好,难道他们就不会排除异己?”
叫天王张了张嘴,最终只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夜色更加黑暗,不知何时挂起了冷冷的夜风,寒气更重。
人心一旦黑暗,就根本无法救赎,因为已经无法自拔,陷入了深深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