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愕，“我会是那样无聊的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鬼帝垂下头，肠子都要悔青。

“他不敢告诉你，我告诉你。”忽然暗中有女人的声音响起。

她语声清悦优美，可是，听到不同的耳中却是不同的感受：“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人的力量岂会这样强大。”

他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出凝重的神色，脸色瞬间变的相当沉重。

“战！”

“战！”

一个是他的声音，一个是那暗中女子发出的声音。

接着他出拳，受阻，回守。

几个攻防转换，他的额头微微见汗。

女人的粗重喘气声所有人都听的见，除他之外，所有的人感到心都要跳出来，身体都好似不受自己控制。

“你究竟是谁？”他的声音起初很低，一字比一字高，最后一个谁，所有的人顿时感觉一松。

“你比以前要强了不少！”女人嗓音有些嘶哑。

“你是疯子！”他却忽然道。

“疯得是你。”女人声音显得非常激动。

他在笑，可是他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女人，除了你自己，你什么都不会在乎。”

“你恢复记忆呢？”女人忽然拍手大笑“好，骂的好，骂的好极了！”

“我没想到你如此堕落了！？！”他痛惜道，不知为何双眼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唯有他看到女人忽然撕开了手臂衣襟，雪白的手臂上到处都是伤痕，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就是为了你，我付出的代价！”她的笑比哭更凄凉，“我一向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我简直满足得要命，可是你却从来没有满足过我！”

他默默地看着他，默默地往前走了一步。他不忍再看，也不忍再听，可是他却还是勇敢的去面对他心中的那个恶魔。

他忽然又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最后他又退了回来，平静地说道：“往事都随风而过，你也不必要让所有的人陪葬。”

“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这个世界的女人都不要脸，所以人族最先要毁灭，其他的种族看我心情如何。”女人的笑声只有他能听见，女人话语就他一人能够听到。

“你难道不是女人吗？”他微微有些惊愕。

“我们本就不是人，你却偏要把我一起拉进去做人，我恨！”女人尖锐的声音刺了过来，狠狠的刺了过来。

他神情一凛，双拳不停飞舞。

女人的声音没有停歇，“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他脸色沉重，一边抵抗，一边道：“你就是这样一个完全自我为中心的人。”

“你为什么要做人？做人有什么好？”女人呼声只高不低。

他嘴角一丝血迹缓慢的流出，他不敢再回应，因为此刻他的状态很不好。

“这世上只要有你们这些男人存在，就一定会有不要脸的女人。”女子一针见血。

他几次想开口反驳，却根本不敢出声，也出不了声，也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出声。

“所以我给你一个选择，要不男人死光，要不就女人死光，这天下从此太平，再也没有那肮脏的事情发生。”女人的嗓音也显得中气不足。

他终于逮住机会反击，不论是口头上，还是手头上，“这不是根本的问题，男人和男人之间也会发生这样的问题。”

“那就是说，全部死光光才好，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才清净，才好！”女人的嗓音还是带刺，但是刺的力量有些不足。

他的气渐渐足了些，但是还是守为主，轻声道：“可惜我喜欢做人，虽然有那样，这样多的规矩，虽然黑暗比光明多，但是还有我值得珍惜的。”他不待女子反击，又开始道：“为了值得珍惜的那些，我不会后悔，我相信光明终究战胜黑暗，我相信世上多数人都是好的，只要抓住根本问题，坏人就会逐渐消亡，好人都会好好活着。”

“你这条道就是死道，你这就是痴心妄想。”女人这一刻猛然爆发，排山倒海的力量向他涌来，势要把他淹没。

他连续吐了三次血，阳光普照大地般的笑容呈现在脸上，道：“我的道未必就行不通，只要我不死，我就不会放弃。”

“为了你的大道，你去死吧！”这女人终于疯狂了，终于全面爆发，终于使出真正的杀招。

“看来你也喜欢做人，不过还是太过于感性，太自以为是了！”刹那间，仿如永恒，又如时间倒流，没有人能够形容这一刻，这一分，这一秒。

天地陷入了死寂，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仿佛过了无数年，这天地又有了生命，又过了不知道多少年，人也终于出现在这个世界。

“人不会消亡，只要有情，只有有值得珍惜的，人就应该存在！”天地之间就只有这一个声音，一个亘古不变的声音，一个永远都不会落幕的声音。

时间流逝，时间飞逝，时间悄悄的把一切都带走，却带不走人之情，人之义，更带不了人的思想。

这一战他终于还是没有输，但也没有赢，始终被动的他如何才能让这条道走到终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