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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喧嚣热闹了一夜的梁山营地里,逐渐也有人开始起身。
这些都是地位最低下的伙头兵,天不亮就得起来去拾柴打水,为好汉们准备好饭食。
这是每天都不能少的事情,耽搁了一顿就得挨打。
一队十余个不是半老老头就是嘴上无毛小毛孩的伙头军打着哈欠,说笑着昨晚如何如何,走向了远处的山岗准备去拾取柴火。
“昨也我可是足足喝了两坛子美酒,汪头目都看傻了。”
“你就可劲的吹吧,他能给你喝上两碗就是你家坟头上冒青烟了。”
“昨个汪头目抱走的那个小娘皮,看着细皮嫩肉的真好看。说不得等会咱们回去求求汪头目,看看能不能分上一杯羹。”
“你不是抢了一个吗?还没够?兄弟,真没看出来,可以啊。”
“别提了,那徐娘半老的看着就倒胃口。还跟烈妇似的挣扎反抗。我一急眼,就一刀把她给...给...那是啥?”
说笑之间,一行人看到远处山岗下有一道银光在闪耀。
梁山上口号喊的响亮,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可实际上真正能够享受到的只有各级头目。
像是他们这种就连战兵都算不上,地位最为低下的伙头军,一个月里能尝倒两三回肉味就算不错了。
整天只能以糙米充饥,缺乏副食品补充,吃不到鱼肉蛋新鲜蔬菜什么的,这帮人全都是夜盲症。
他们只看远处到有亮光逐渐靠近,却是怎么擦拭眼睛都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夜风吹过,一阵甲叶碰撞的声响随着风被吹过来,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
众人对视,片刻之后突然齐齐的发了一声喊,扔掉手里的各种玩意,没了命似的往回跑。
慌乱的叫喊声逐渐响彻了整个营地。
被吵醒的人咒骂着起身向着那边看过去,然后他们就看到了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一幕。
远处的山岗下,一道由无数光点组成的长线不断靠近,就像是咆哮的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官军杀过来了!!!”
一道凄厉的嚎叫声终于打破了夜色的沉寂。很快整个梁山大营内都沸腾起来。
远处天边终于浮起一抹金色的阳光。
阳光洒过来,映照在那条长线上,光晕与锃亮铠甲的交汇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这下所有人终于都能够看清楚了。
锐利的兵刃上闪耀着寒光,坚固的甲胄锃亮如镜。齐刷刷抬腿的脚步踏在地上,大地都为之撼动。
一道钢铁洪流!
毫无疑问,梁山的人数极多,至少十倍于锐武营。
可他们此时的状态,却是处于完全崩溃的程度。
因为昨夜的狂欢与宿醉,数万梁山兵马极为分散。头目找不到喽啰,喽啰找不到头目。甚至大部分人还处于宿醉之中。
他们找不到自己的兵刃,找不到甲胄,找不到马匹,什么都找不到。
看到官军的铁甲长城已经逼近到了百步之内,附近的梁山兵马齐齐嚎叫,转身就跑。
“官军来了~”
“官军来了~~”
一路上凄厉的嚎叫声响就像是倒塌下来的多米诺骨牌,带动着越来越多的梁山兵马陷入逃亡之中。
举盾持枪的甲士走过,短枪倒举,直接刺穿了脚畔喝多了还在酣睡的匪徒。
越来越多的梁山兵马看到自己人到处逃窜,看到官军掩杀而来。慌乱之下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是跟着逃跑,曾头市外的大营内,一片混乱。
“刀盾兵上前!弓弩手齐射!”
位于阵列之中的王霄策马跟着队列前行,看到营地逐渐陷入巨大的混乱之中,当即下令全军出击。
弓弩手开始放箭,刀盾兵越过重甲士快步追杀逃亡的梁山人马。
比起那些步伐缓慢的重甲士,穿着轻甲的刀盾兵们行动速度快的多。他们杀入梁山大营,毫不留情的斩杀一切活着的目标。
凄厉的惨叫声潮水般四散,刀盾兵开始以都为单位追杀,之后分什,分伍。就像是水面上的涟漪般,不断向外扩散。
缺乏训练同时没有丝毫组织的梁山兵马迅速溃败逃亡。
巨大的混乱之中,数不清的人被弓弩射死,被刀盾兵追上斩杀。还有慌不择路醉的晕头转向的醉鬼,一头撞入了锐武营的阵列之中。
庄外的梁山兵马在山呼海啸般的厮杀声中陷入崩溃,四周全都是尖叫溃逃的人群,在几天恐慌的感染下,哪怕是再冷静的人叶没有办法保持冷静。
随着一蓬蓬箭雨射过来,随着刀盾兵们的追杀。数万梁山兵马犹如巢穴被点燃的蜂群一般四散逃窜。
数不清的人头晕眼花之中跟着人流逃亡,互相推挤脚下踉跄倒在地上。转瞬之间就被往日里的兄弟们用无数双大脚践踏而过,再也站不起来。
整个梁山营地人喊马嘶,犹如末日降临。
王霄抬手落下面甲,举起铁枪指着曾头市“继续前行,冲进庄子里去!”
梁山大营已经完了,这些崩溃的人毫无战斗力可言。弓弩兵与刀盾兵们去追杀就足够。曾头市里面的头目们,是王霄的目标。
外面山呼海啸般的哀嚎声早已经惊动了曾头市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