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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抖着，手是颤抖的，唇是颤抖的，心，亦是颤抖的：&lt;/p&gt;

“六哥，你竟这样恨我……”&lt;/p&gt;

萧晟紧抿了唇，那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凌厉，不仅敬妃看了心生绝望，连带着轻尘，也禁不住煞白了脸。&lt;/p&gt;

“晟，我求你，把剑放下……”她在那一端，苦苦哀求，字字泣泪。&lt;/p&gt;

“动手！”萧晟却依旧只是面对着敬妃，在久久得不到她的回应之后，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同时，往自己身体这边一压——&lt;/p&gt;

“噗”的一声，是剑尖刺入皮肉的声音。&lt;/p&gt;

“萧晟！”轻尘急得尖叫起来，吴永连见状也吓着了，身子僵硬，也忘了要拉住轻尘。下一刻，轻尘已经不顾一切的扑上前去，紧抓住萧晟的手臂。&lt;/p&gt;

然而，她看见的，却是微微刺进他胸膛的剑尖，以及，敬妃紧紧握在剑身上，鲜血直流的双手。&lt;/p&gt;

“六哥——”她大哭，“六哥，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你的，都是我欠你的——六哥，你欠我的，都还清了，早就已经还清了……六哥，是我对不住你，都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杀就杀我，六哥——”&lt;/p&gt;

轻尘哭着拨开他还放在剑柄的手，想起他方才的举动，恨不得重重打在他身上，却又止不住心疼的看着他胸口的伤。&lt;/p&gt;

剑尖只刺入一点，想必只是皮外伤，他的脸色也并未有多大变化，只是握着轻尘的手，低声道：“别哭，没事……”&lt;/p&gt;

轻尘又气又急，依旧只是哭，往他身上打了一下，却也不敢下重手，唯恐再触及他的伤口。&lt;/p&gt;

而地上，敬妃依旧用手握着剑身，伏倒在地上，手上的血染红了那一片的地面，口中却仍旧奄奄一息的唤着他：“六哥，六哥——对不住……”&lt;/p&gt;

萧晟手上的力气明显加重了，轻尘有些诧异的看向他，才发现他的脸色，在那一瞬变得极度痛楚起来。&lt;/p&gt;

“阿敏，你可知，朕有多痛……做出这种事情的人，竟然是你，竟然是你！朕最信任的人，朕曾经许诺过要给她最好一切的人，原来，背叛得最彻底！”&lt;/p&gt;

他似是咬着牙说完这番话，却又忽然听见旁边轻尘的声音，迟疑了片刻，刚要抬手抚上她的脸，却忽然又听见了敬妃气若游丝的声音，依旧是唤他：&lt;/p&gt;

“六哥……”&lt;/p&gt;

“不要再叫朕六哥！”他蓦地将伸到半空中的手捏成了拳头，脸部微微抽动着，“朕今日要杀你，你可有怨言？”&lt;/p&gt;

“晟，不要——”轻尘心中蓦地一慌，紧抓住他的袖口。&lt;/p&gt;

地上的敬妃，身子微微震了震，许久之后，忽然轻笑了起来，勉力抬起脸来之时，依旧是满脸的泪痕，只是看着他无距的眼神：“六哥，你要杀我，我没有怨言……能死在六哥手上，我心甘情愿，算是我……还给六哥……六哥这么多年的痛，都是阿敏的错……”&lt;/p&gt;

她发出轻轻的抽泣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是六哥，永远是阿敏的六哥……是生，是死……阿敏心中，都只有六哥一个……”&lt;/p&gt;

一旁的吴永连见皇帝的示意，匆忙上前来，将敬妃手中的剑拖出来，再次递到了他手中。&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