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银圆的结果是老天爷要让吴超越当一段时间的活鳏夫,吴超越也已经认命的准备忍受一段时间的荷尔蒙琢磨,可是看到杨玉茹双颊红晕的把一块白布放到床上时,热血上涌的吴超越却又改了主意,忍无可忍的把杨玉茹按在了床上合法滚床单……
“相公,你轻点,别那么用力……,疼。”
坚持随着练勇一同训练的吴超越身体素质相当不错,第二天到了早上十点杨玉茹都还下不了床,最后在吴超越的帮助下勉强起身后,年龄毕竟还小的杨玉茹又一整天都行动不便。见此情景,吴超越倒是颇为愧疚,吴老买办夫妇却是笑得连嘴都合不拢,当天就让人给杨玉茹准备起了酸梅汤,做梦都想第二年就抱上曾孙,给人丁单薄的老吴家传宗接代。
成亲后的吴超越仍然没有多少享受蜜月的时间,除了必须抽时间回答老包令提出的古怪问题外,吴超越还得关心苏州战场,安抚受伤将士和慰问阵亡将士的家眷,此外又得尽点职处理一下按察使任上的公事,忙得脚不沾地,别说是去安抚注定心灵受伤的冯婉贞和傅善祥两个侧室了,就是陪新婚妻子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最后,还是在老包令和布尔布隆等人率领联合舰队启程北上后,吴超越才稍微抽出点空,找到了自己的买办爷爷做了一次深谈,要求买办爷爷拿出大把的银子,为自己活动湖北巡抚这个职位。结果让吴超越哭笑不得的是,吴老买办虽然无比希望宝贝孙子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却又根本看不上湖北巡抚这个位置,还冲吴超越直接就是一连串的呵斥。
“糊涂!湖北现在是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道?就算你真的当上了湖北巡抚,又能有多少油水可捞?大清督抚里,直隶地位最高,两广缺份最肥,就算你是广东人当不上广东巡抚,起码也得找一个富一点太平一点的省份当巡抚吧?浙江和福建才是好地方,那怕是山东也比湖北强得多,起码有招远的金矿和胶州湾可以发财!你谋其他省份的官职可以,但湖北绝对不行,那里不但被长毛彻底打烂了,还大半个省份都在闹长毛,去了既没油水又不安全,花出去的银子能不能捞回本都成问题!”
翻着白眼听完了买办爷爷的官场生意经,吴超越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才苦口婆心的对买办爷爷鬼扯了起来,说自己不是只想糟蹋买办爷爷的银子而不想捞回本,是自己现在的年龄太小和资历太浅,去谋山东、福建和浙江这些太平省份的巡抚官职根本毫无可能,想尽快当上封疆大吏就只能是先挑苦地方和难地方,先进了步然后再想办法平调到其他太平省份捞银子才是上策。
同时吴超越还十分不孝的恫吓买办爷爷,说现在是自己升官发财的最好机会,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赶快升官,赶快跑出江苏这个混战泥潭,那自己将来就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被向荣或者琦善千方百计拖到宁镇战场那个苦海去吃苦受罪,仗白打人白死功劳让琦善或者向荣拣。第二个下场就是长毛一旦被平定,自己没了用武之地,再想升官发财比登天还难,投入的本钱更多,捞回本的可能更小,风险也更大——太平时节,满清朝廷对贪污腐败的容忍程度肯定没有乱世时那么大!
还别说,吴超越的这番恫吓还真起到了作用,觉得宝贝孙子的话颇有道理,又无比希望宝贝孙子更进一步出人头地,最后再加上已经逐渐建立起来的对宝贝孙子军事能力的信心。吴老买办盘算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做一笔冒险买卖,点头说道:“那好吧,既然你下定了决心,那爷爷也不拦你,五十万两银子随你支配,你自己看着办。但老夫有话在先,你如果把事办成了,到了湖北巡抚的任上,你起码得把本钱给老夫捞回七成来!不然我们吴家就太亏了!”
“爷爷放心,一定,一定,我是你的孙子,你的其他长处我学不了,捞银子本事我还是学到了一点。”
吴超越嘴上倒是答应得无比漂亮,心裏却有一些犯虚,暗道:“爷爷,对不起了,真当上了湖北巡抚后,为了搞工业建工厂,还有扩办团练,我肯定还得向你继续伸手要银子。所以,你在海关任上,最好还是帮我多贪污一点。”
……
也该来看看吴超越倒霉老师曾国藩这边的情况了,无巧不成书,恰好就在九月初五吴超越黑着良心糟蹋杨玉茹的那一天,咸丰大帝赏还曾国藩兵部侍郎头衔的圣旨,也恰好送进武昌城中,送到了翘首以盼的曾国藩面前。
平心而论,赏还兵部侍郎头衔虽然也还算不错,起码恢复了曾国藩的正式官职,让曾国藩有了和各省巡抚平起平坐和在州府道县官员面前耀武扬威的资格,但是对于目前的曾国藩来说,这个封赏却远远不够,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原因也很简单,手里没有地方实权,曾国藩就没办法从地方上捞银子养活湘军,想要军费就只能靠战场缴获和继续向地方士绅摊派,来源既不稳定还很是得罪人。所以听完了咸丰大帝的圣旨后,曾国藩在外人面前倒是满面笑容,喜不自胜,回到自军营地里当着曾国荃和曾国华等亲兄弟的面,曾国藩却摔了茶碗,怒吼道:“白辛苦!白白辛苦!不给我地方实职,我拿什么筹饷养军,拿什么鼓励将士卖命杀贼?!”
“兄长,你在丁忧前就已经是兵部侍郎,怎么现在朝廷重新起用你了,还是让你挂一个兵部侍郎的虚衔?”曾国华万分不解的问,又说道:“现在湖广总督和湖北巡抚一同出缺,武昌城又是你拿下的,这个总督和巡抚,怎么都该有一个是你的吧?”
“我怎么知道?!”
暂时还不知道是祁寯藻搞鬼的曾国藩满脸铁青,又盘算了片刻后,曾国藩说道:“估计还是银子,现在想升官想抓实权,没银子肯定不行!二弟,我们现在能动用的银子,有多少?”
“最多三万两。”曾家老二曾国潢回答道。
“太少了。”知道京城行情的曾国藩脸色还是无比难看,但是又盘算了一下后,曾国藩却还是说道:“不管怎么样,都得试一试,二弟你对京城的情况熟悉,带着这三万两银子去京城,看看能不能替我把湖广总督或者湖北巡抚的职位活动下来。”
“兄长,肯定不够吧?”曾国潢担心的说道:“虽说你在京城里的故旧很多,门路多办事方便,但是区区三万两银子,绝不可能活动到督抚这个级别的官职啊?”
“你先去,我想办法再替你弄十二万两银子!直接送到京城去交给你!”曾国藩一挥手吩咐道。
“兄长,仓促之间,你上那弄这么多银子?”曾国荃疑惑的问道。
曾国藩很勉强的一笑,说道:“忘了我有个很有钱也很孝顺的学生了?我这个老师开口,他不会不借吧?他爷爷为了捐一个四品道台,前前后后花了整整四十五万两银子!十二万两银子,对他家来说,小意思罢了。”
注:道光三十年时,野猪皮八世曾下令裁撤督抚同城的巡抚,让总督兼理巡抚事,湖北巡抚一度取消。后来为了镇压太平天国起义,野猪皮九世又恢复了湖北巡抚一职,仍驻武昌,复设后的首任巡抚为常大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