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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上了大船,船家升起巨大的风帆,起了铁锚,去了缆绳,大船扬帆起航,顺流而下。
这大船之上十分宽大,足足有几十丈长短,十丈左右的宽窄,三匹骏马在船上丝毫也不觉得狭窄。
许飞深知神马的心意,绝不会下到这阴暗狭窄的船舱中去,所以和伏朋义说了此马的特性,受不得委屈云云。
伏朋义见神马如此神异,自然深信不疑。
大船顺流而下,江面广阔,水鸟在水面追逐船只的航线觅食,往远处看这苍茫的天空,浩荡的江水,如同一色。
江岸两边都是芦花,像是一片片的白色积雪。人在这大船向远处望去,感到身心都欲乘风而起,心胸也宽阔起来。
真是芦花两岸雪,江水一天秋。
大船顺流而下,景色壮阔,许飞毕竟有过一些走镖时的经历,还不觉得什么,那周云站在船头,乘风破浪,随着这船头起伏,就像是痴了一般。
许飞看的又是高兴又是心酸,知道周云又被这景色陶醉,不能自已,站在旁边静静的陪着。
那船工见了发声呵斥,让周云赶紧从船头下来,却见这少年恍如不觉,伏朋义摆了摆手,这才作罢。
这水路果然快捷,顺风顺水一日千里,人在船上又能观赏两岸风光,真是惬意得很。
但是此时隆冬季节,船上江风凛厉,在甲板上实在是寒冷无比。
伏朋义见这两个少年在船上迎风处站了,居然毫无畏缩惧寒的意思,心里有些奇怪。
走上前去对许飞说道:“你二人哪里人士?我看你这小兄弟穿得并不是十分保暖厚重,在这船头立了这么久却一点寒意也没有,是不是你二人从小生在极北之地,熬得住这等寒冷?”
此话一出,许飞心里登时就一凛,幸亏这伏朋义对自己二人深信不疑,没有什么提防。
其实这人眼光十分的精明独到,一点点大意就让人家看出破绽,心里颇有些懊恼。自己这性情还是不能做到沉稳练达。
赶紧回道:“哥哥有所不知,我二人自幼丧父,母亲更是改嫁他人,不得已,舅父将我二人收留,对我俩恩重如山,甚是照顾。”
“但是舅母此人生性苛刻,对我二人非打即骂,舅父长年在外经商,我二人小的时候只要单独和舅母在家必然被苛责虐打,哪里穿得起什么棉衣,都是靠身体硬抗过来。”
“这舅母怕舅父知道起疑心,等那柳絮飘荡的季节命我二人收集起来,然后用这柳絮给我二人做所谓的棉衣,穿上以后看起来十分保暖,实则一点点北风就能吹得前心进入,后心出来,所以我二人对这等隆冬有几分抵御的能耐。”
这番话说的感天动地,险一险把许飞自己都打动了,这伏朋义听了,久经江湖的铮铮铁骨汉子,也险些落下泪来,这两个少年身世居然如此可怜,新生怜悯之心。
又想到这舅母对二人苛刻虐待,但是在舅父命丧他乡之后,却能把三匹宝马带回京都,不做那忘恩负义之事,实属难能可贵。
此二人有情有义,又从小吃苦,日后必成大器。
等得回了京城,将这事情处理好,寻了这两个少年,定要让他们入帮,好好栽培,日后必是可用之才。
正想着却听霹雳般一声响,旁边一个属下奋不顾身的扑到自己身上,一根巨大的长矛已经钉在船舷之上。射的木屑乱飞。
抬头望去,和自己平行的一艘大船,不少人正在大呼小叫,有一个大汉手持长矛,正在作势投掷。
原来船到中途,忽然后面追上来一艘船只,这艘船大小相当,但是船头比较尖,风帆也是做了特别处理,航速比伏朋义这条船要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