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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鼎航从枪杆之中再次极速的穿行过来,那些在地上弹跳,滚动的枪杆都没有办法对其造成任何的妨碍。
赵鼎航已经把自身的安危,已经完全的交给了手中的长枪,将自己的精神深深地融入到枪中的那些前辈之中,自身的肉体已经化成了一副躯壳,在长枪之中和历代先人并肩作战!
这身子就如同一只时隐时现的利箭,瞬息之间就已经到了对手的两丈开外,身体急速低俯,几乎扑倒在地,手只轻轻的捻在长枪的尾端,那杆长枪已经贴地飞刺对手的脚踝。
这一枪贴地而至,枪速快到看不清来势,快到听不到风声,只因为这枪速更胜风声,一声炸响!就如同长鞭甩动时那鞭梢的暴空之声。正是枪速突破了声音传递的爆响!
这正是赵鼎航的拿手绝技,“爆空”枪法!
这种枪法在“神枪门”近万人中只有一人能够使用,就是这个“十枪”之一赵鼎航的独创,连门里功力最高的老掌门,悟性最强的赵冲意,和枪法最为博学菁纯的现任掌门都无法使用。
这等“爆空”枪法要是想依靠人力所使用,是万万不能,因为人力有其极限,如此猛力催动劲气,什么样的肉体也是无法承受,什么样的经脉也得给奔腾的劲气冲至爆裂。
而赵鼎航之所以能将这“爆空”枪法大成,靠的并不是什么独创一门功夫,或者另辟蹊径用了什么奇妙的法子,而只是彻底的贯彻了“十枪”的理念罢了。
“十枪”之所以能够震慑这近万人的“神枪门”门人,并不是这持枪的十人本身的劲气能力或者枪法最为顶尖,而是这十个人是能和这十杆长枪中的历代继任者精神融合在一处,信念能继承发扬的缘故。
而和这长枪最能产生共鸣的并不是那“十枪”之首赵鼎庭,他的长枪更像是欣赏和赞许,所以予以认同,而这个赵鼎航却不一样。
刚开始“十枪”比试的时候,赵鼎航并不是与长枪产生共鸣最为强烈的一个。演练枪法的时候,甚至是颇为勉强才坚持到最后,得到了这个位置,结束之后,两只手掌都已经被枪杆灼伤。
但是在此之后,赵鼎航就像是入了神,着了迷,终日和长枪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甚至如厕的时候也不离开片刻,而且人也变得有些痴痴呆呆,每天在人前人后总是喃喃自语,没人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刚开始还以为赵鼎航是不是因为加入了“十枪”太过兴奋,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如此做派。但是这种情况越来越是严重,很多时候不是光自己在轻声低语,而是若有所思的侧耳倾听,好像在听什么人说极为重要的话一样。
这正是疯病的前兆,每个人都认为这赵鼎航疯了,只有“十枪”的兄弟们熟视无睹,并不以为意,因为他们也在和刚刚认同自己的长枪极力的融合,各种的天人交战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赵鼎庭如此做派了一两年之后,枪法大变,平日里练枪之时,那些经年累月勤修苦练的枪法已经不再研习,而是使用出了很多古怪的枪法。
使用枪法的时候,人像是轻飘飘的不是实质一样,被这手中的长枪带动,其速如风如电,其形风云无常,那枪法总是能出乎别人的预料。而且绝非当代的后辈所擅长的枪路,不少数代之前少数人才能掌握的枪法,倒是常常施展出来。
慢慢的赵鼎航练枪的时候围观者众,那枪法如同鬼神莫测,人在长枪上就像是贴住了一般,如同虚影一样倏忽来去,别的神枪门门人想从中学习一些精髓但都无法做到,那种身法枪法绝不是人力能使用的。
原来赵鼎庭这几年放弃了自身的操枪意愿,而是把所有的精力精神投入到和枪中那些前辈的融合,慢慢的人就像是变得痴痴呆呆,虽然枪法如神,可是除了“十枪”的兄弟,其他人都渐渐的敬而远之。
风言风语也开始传了出来,说什么如此丧失了自己的精气神,就是枪法练到了巅峰,也只不过是一个行尸走肉。一个没有自我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做“十枪”,这种话不胫而走,最后居然传到了老掌门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