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八王爷苦苦为难,不知如何处理对秦万的奖赏之时,公主殿下来找他了。
父女相见,又是经过了生死考验,自然先是一段感情前戏作铺垫。感情戏演完,公主道出今日前来的心愿:不出八王所料,公主又要他收留秦万。
八王此时还不知道海川在品川遇险,但是他知道对自己的女儿,有些话可能需要说开。
他握住女儿的手,用沧桑的老脸,看着公主俊俏的容颜,有些骄傲又有些无奈的语气道:“孩儿可知父王为何偏要将那秦万赶走?”
公主迷惑地摇了摇头。
八王继续道:“秦万太过优秀,我府上这些人才,悉数被他一人斗败。父王能够在众多王爷中得到陛下信任,全在懂得韬光养晦。府上留下如此强势之人,绝不是明智之选。”
制大 z.com 制枭。八王这话让公主非常不解,表面上广撒英雄帖的父王,真遇到人才,反倒如此认为,难道父王表面上做的一切,都只是做给别人看看?她争辩道:“就算秦万光芒太盛,为避免其他皇叔多想,父王大可以与其保持合适距离,君子之交淡如水也可,为何海川先生出事之后,马上就将秦万投入死牢,还要从严从快审理?”
八王本不想与女儿说起这里细节,但是想到今日九死一生,未来不知是否还会遭遇不测,索性心中决定说出真相,化解与女儿的误解:“龙儿不知,此乃章琅所献的一计。那日文治回来禀报,在十里坡杀人灭口者很可能是越山派之人。文治当晚一直追到玉龙江,看到那人逃入品川方向,离开前还口出狂言威胁本王,北辽门派在我堂堂大睿国杀人,我岂能不管?可是品川地势复杂,不熟悉之人十有八九会因为迷路而有去无回,调查的最优人只有海川。”
八王继续道:“但是因为我常年不在帝都,对府内一些人疏于管理,导致很多人成了敌人的眼线,为了避免海川的离府打草惊蛇,我们密谋导演了海川假死的大戏。至于嫁祸秦公子,是章琅坚持的建议,他认为本王过于慈善,只顾着为陛下分担苦难,不知道安插心腹进入敌人的核心圈,以至于现在处处被动又无处反击。他打算亲自替我接近三公子,如果可能甚至接触其他各派,但是他和秦公子毕竟与我八王府有关联。如果不是与我八王府产生了足够大的矛盾,那么就算他和秦公子再优秀,其他各派对收留他们也会非常谨慎。所以才有了海川羞辱秦公子,我赶秦公子出府,嫁祸秦公子杀人,秦公子押入死牢这一连串连环计。也正是这波操作,才让章琅成功博得三公子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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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被这波骚操作惊呆,心里不禁暗骂章琅真是个混蛋:“即便如此,也不必打入死牢,还要从严从快审理。而且,而且还导致秦公子还被上了刑。”公主说完,想到了秦万在朝堂上被光着屁股打板子的模样,心里又羞又恼。
八王看着女儿的表情,心情很复杂地答道:“龙儿真的长大了,考虑问题很全面。父王我当然有想过这些。但是苦肉计不演得真怎能让敌人相信。而且从严从快也是章公子特意反复交代,因为时不我待,我们需要尽快逼对手出牌,从三王爷送礼物给秦公子和章公子接触三公子等情况看来,如果不到关键时刻,很难知道对方的实力和底牌,也很难知道对方的意向和动态,事实也如章公子所料,三王爷为了救秦公子运作了大量人脉,其中一个就是刑部右侍郎!三公子也暴露了京城中很多的线人,这些我都依照章公子的安排,详细记录,并将情报交给了陛下。而且我们还有一个意外的收获,太后陛下竟然也出面参与,还下诏救出了秦公子。不得不说,章公子这计谋虽然有那么一点‘坏’,但是还真的挺有效果。”八王说完,苦笑着摇摇头。
“刑部右侍郎是三王爷的人?”
“不错,三王爷可谓潜龙在渊,深不可测,他深深躲在暗处帮你解了那日闹事三公子要绑架你的阴谋,他做了这些却又不让我知道,大概是有更深的打算。”
公主不语,三王爷的高深恐怕连陛下都难说看得透彻。
“可是,章公子如此出卖他的兄弟,父王不怀疑他的所作所为是否有诈么?”公主对这件事的做法还是颇有些微词。
公主的问话让八王心理一沉,他何尝没有这个担心,只是这只能是他眼前所能做的最好的选择罢了,他收回笑容,安慰道:“但是目前看来,章公子的确还无二心,或者他的确高人一等,没有被我发现。但是不论什么结果,他说过他的诉求是光复辰国大业,因此希望得到强大的依靠。你父王看人还是蛮准,龙儿,你也看到了今天的情形。大睿国的未来也许就要经历一场大风暴,父王只希望能够帮助陛下度过这个难关,帮助天下百姓保住这份太平。父王知道秦公子对你有恩,你对秦公子有情,现在在你面前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离开秦公子,辅佐父王。等到天下太平,父王亲自向秦公子解释,收秦公子为我的乘龙快婿。第二条选择,你可以选择现在就和秦公子在一起,但是你得离开父王,父王也没法再关照你未来。但是今日父王见到秦公子的身手,他保你平安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与他远离这些纷争,过些平常百姓的日子,父王现在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太太平平,这些权利之争,不适合龙儿的性情。你若选择第二条路,今夜便可与秦公子悄悄离开,等到父王平定一切,到时候你若想再回到王府,父王依然欢迎。”
八王说说的恳切,虽然没有特意的煽情,但是夫女二人说完,竟然都已经是满脸的泪痕。
公主告别父王,她要去见秦万,她现在内心满是疑问,她长大了,虽然父王是养育自己的人,但是爱情的到来,让她又不舍得就这样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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