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贻清属于是老倒霉蛋儿了,本来战火波及到甘州的时候,他是想守城来着,但眼看李鸿嗣的军队乱套了,就打算跟李鸿嗣一块走,结果刚出城没多远,队伍被张天琳的兵冲散,车夫还被杀了。
别无他法,白贻清又回到了甘州城,重新招了车夫,没赶上第二次突围,张天琳就占领了甘州城,最倒霉的是新招的车夫是个三劫会众。
这车夫也是甘州人,叫包世忠,下岗驿卒转业干的车夫,按说是知根知底,祖上八代都是驿卒,为人忠厚老实,白贻清才敢招他赶车,奈何下岗驿卒在这个年代是非常有风险的职业,那些最老实的人都不乖了。
没有什么刀光剑影血雨腥风,白贻清和家眷在马车里坐着,包世忠就把车赶进了张天琳在城外的大营。
包世忠对张天琳说:“大将军,白老爷是好人,回去得被朝廷祸害了。”
白贻清在张天琳手里过得不太好,自从听说杨嘉谟死在高台,他就尝试撞墙,撞了一回就被张天琳绑起来了;后来又尝试绝食,张天琳让包世忠给他喂饭,结果还咬了包世忠一口。
包世忠是苦口婆心怎么说都不好使,眼看白贻清被饿得快撑不住了,刘承宗终于进了甘州城。
在甘州城的巡抚衙门内室,刘承宗见到白贻清的第一刻就笑出了声,他看见千工拔步床里有个人被裹得像个粽子扔在床上。
张天琳在身侧解释道:“大帅,我没把他关在牢里,反正关在哪儿都一样,在咱手里也别想跑出去,八个兵看着,除了不吃不喝,别的都挺好。”
刘承宗点点头,挥手让人把白贻清解开,又吩咐军士准备饭菜,这才搬了副交椅坐在拔步床对面,道:“白巡抚,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
白贻清饿得说话都没劲儿了,这会更别说跑了,在拔步床上使劲坐起来眼皮子都打架,朝刘承宗看了几眼,才一掀眼皮没好气道:“你是谁啊?”
刘承宗没搭理他的语气,只是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问道:“你在甘肃任上往河湟送了好些个书生,那些人如今都是我大元帅府修水库的干才,你写给他们的书信,也被我的缉私兵查获数封,你内通元帅府的人证物证俱在,怎么现在闹着要绝食呢,怕皇上杀你?”
说实话绝食没把白贻清饿死,倒是差点被刘承宗这一通颠倒黑白的话气死。
不提这些事还好,一提白贻清自己都生气,特别想指着刘承宗鼻子骂,元帅府是什么神经病?
十几封往来交流的书信啊,凡是送信的小心谨慎,不论是藏在货物里夹带、还是塞在袜子里藏着,就连纳到千层底里的信,你们都能查得出来……揣在怀里写着白贻清大名的信倒是能原原本本送进甘肃。
这事直到刘承宗说出缉私兵这个名字,白贻清才恍然大悟,这帮鸟人是专门查走私的,不负责盘查往来信件,你藏着就都被扣了,不藏着没准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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