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城的巡逻队在曲折蜿蜒的地道弯处一寸挨着一寸前进,每个队员的武器都握在手上。巡逻队离城市并不远,还不到一天的行程,却已经摆出备战队形,这通常只有在他们深入幽暗地域时才会如此防备——这条地道里弥漫着死亡的恶臭。
领头的武士明白大屠杀的现场即在眼前,他小心翼翼地自一块巨石后头窥探。战场!他的用手势传递着信息,虽然是成立了军队,但是他们还是沿用了所罗门家族的传令方式,把消息无声的传递到后面。
其他武士都兴奋起来,握紧手上的长剑和刀斧,开始以交换眼神或是迫不及待的前拥,仍在石头后侦查的领队制止了他们的讨论。
他开了口:“看来敌人已经走了很久了。”他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你们四处搜查一下,记得按照两人一组的编制进行!”
其他队员跟上前去,围在大石周遭探看前方的惨状——这一个原本是属于布莱城的哨站现在已经毁灭了,二十多三十名士兵的尸体散落在四周,身上是明显的伤痕。
“什么人了?”看到尸体上精准利落的刀口后,一个队员低声说道。在地下世界的所有种族中,他们并没有发现一个种族习惯使用这么细,这么薄的武器,但是伤口又告诉了他们,这并不是一个人造成的。
队长眉头皱了皱,在蓝色美人鱼离开以前的一次会议中,他记得雷欧曾经提到过这么一种情况,但是他没有说明,只是告诉队员这也许是一只未知的部队,可能来至任何地方。
“太靠近了!”一个士兵朝着先前开口说话的队友肩膀打了一拳,传递了他的想法,“无论是什么人,他们都距离我们很近,已经算是到了危险的边缘了!”
“我们的哨兵死了至少一天以上。”另一个士兵无视于同伴的话,大声说道,“也许他们已经离开了!”
“不知道他们是路过还是专门来到我们城市的。”队长说道,“但是无论什么样,我们都必须收集足够的证据和情报,然后回去报告!”
“我希望他们是路过,而不是来和我们开战。”最先开口的武士说道,他转向队长:“克里格队长,我们或者可以从一些痕迹看出来!”
“只是尸体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克里格回答,“除非其他巡逻队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否则的话,我们最好能够在这裏找到证据!”
“这不是盗贼和洞穴人的活动区域,也不在商路之上。”另一位说道,“多半是衝着我们来的!”
他所提醒的事实及睿智的建议不容忽视,最近已有两队巡逻队报告发现附近的士兵在被人屠杀或者失踪——而且种种迹象显示,非常可能是黑暗精灵所造成。
队长默不作声,希望找到更多的证据。
“而且,看。”这个士兵继续说道,并弯下腰拾起一个哨兵身上的腰袋。
他打开口袋,倒出裏面的东西:一把金币和银币。“无论是盗贼还是洞穴人,都会有耐性的收刮这些战利品!”
“确定都只是为了杀死他们而不是钱财?”克里格问道,虽然他自己丝毫不怀疑。“也许闯入者是偶然遗漏了一个,或者说只是这一个没有仔细寻找过?”
“查查尸体身上的钱财!”士兵马上把命令传了出去,很快得到了回应。
所有的钱财都留下了,根本没有任何尸体是被搜查过的。
“好像他们在赶时间一样。”其中一人说道,“我们这位哨兵当时没有死,还在爬行——他们连补上一刀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离开了!”
克里格队长独自沿着通道走远了几步,在附近的岩石上搜索任何痕迹,他希望从石头上面找出一些东西来证明敌人并不是自己猜到的那样。
不过这些岩石上什么迹象也没有——这些哨兵是被武器所杀害,而非任何怪物的利爪,但它们也没被夺走钱财或者被啃食;屠杀集中在这个小空间内,显示这些哨兵甚至来不及逃跑。二十几名哨兵在短短的时间内被迅速解决,可见它们遭遇的敌人队伍也不小。
“队长,还需要继续查找么?”一个队员在克里格身后发问。“继续向前去查看一下,还是返回布莱城报告?”
克里格算是护衞中算是见多识广,所以被任命成了巡逻队的队长,他不喜欢这种方式面对敌人。“回城!”他迅速下达了命令,没有一个队员有异议。
巡逻队立即变换成严密防御队形,向着布莱城启程。
在地道顶端高悬的钟乳石柱群隐蔽的阴影中,数名黑影凌空浮着,俯视巡逻队的行进,并牢牢记住他们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