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问道,然后呢。
大刀说,然后我痛痛快快撒了一泡尿。真的跟你说的一样,舒舒的,服服的。
嘴裏的香烟顿时被我喷到了地上,我哈哈大笑,指着大刀喊道,哈哈哈哈大刀你他妈十岁还尿炕呢。怪不得你妈带你去医院哈哈哈……
在这节课结束的时候,大刀才终于弄明白原来尿床和自我本我超我之间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于是大刀也终于撕破了师徒的名分,露出了本来狰狞的面目,武力威胁我到,你要是敢给别人说这件事我就打的你天天尿炕。
我说,我不说,我不说,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在整个课程阶段,除了大刀十岁还在尿床的意外发现之外,我竟然还发现大刀其实也是对我们的郝班长是有好感的,大刀说,开始我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模样,可是在我看见她看我的时候我也看清楚了她。于是我发现她也很好的。很文静,很善良脾气很好。
我说大刀你之所以开始觉得她很文静很善良脾气很好是因为你在她看你的时候你也看清楚了她,于是你发现原来她是一个女同学于是你立刻觉得她很文静很善良脾气很好,况且从一个人的外表上你是无法看出她是否文静是否善良是否脾气很好的。
大刀说,不,我有直觉。
对此我一直嗤之以鼻,因为郝同学是大刀上学期间第一个被大刀认真看的,当然也是第一个认真看大刀的。其余的女同学都除以的一致敬大刀而远之。倘若大刀是个吸铁石,只要大刀显出N级。那么所有女生都是N级。倘若大刀来个前空翻瞬间变成S级,那么所有女生会比大刀更瞬间的变成S级。这是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估计大刀长得就是一副家庭暴力的嘴脸。估计这位郝同学就是因为没来及翻身才坠入深渊。
虽然大刀到最后也只有现在的大嫂这么一个女人。但是大刀当时说的这种直觉却是出奇的准确,因为大嫂也是大刀在后来凭直觉走到一起的。而后来我在电视上的一场抢险救灾的直播中,猛然发现了我的这位郝同学,就是这位看到大刀就会脸红初中三年除了上课回答问题几乎没有说过话的郝同学,正在抢险的第一线。一身尘土,脸上还有一道伤,我之所以能够一眼认出来是她,因为她还是以前那样,小小的个子,圆圆的娃娃脸。我看到她沉默的奔跑在每一个受伤者的面前,用满是泥土的袖子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那一刻我突然热血沸腾的怀念起上学时她看大刀时的眼神。并且恨自己那时没有和她多说几句话。
不过即便如此,大刀和好同学也无所突破,好同学成绩依然稳定的就像中国乒乓球,大刀的成绩依旧稳定的就像国足。只是大刀每次路过好同学的座位时,两个人都会会心一笑。并且很快养成习惯,无论在哪见到都会会心一笑。我甚至怀疑倘若有一天大刀错进了女厕所正好郝同学在裏面两个人估计也会雷打不动的会心一笑。大刀看着好同学会心一笑心裏说不好意思我进错厕所了。好同学站起来提起裤子会心一笑心裏说抓流氓啊,臭流氓啊。
而就在大刀和郝班长每日神交的时候。小飞也突破了本我,向自我发展。因为在一个清晨,小飞看着他的右手,对我说,敖杰,你知道么,昨天就是这只手,牵了西贝的手。
此时小飞已经不再让我当他的跟班,每天下学和西贝单独行动。可见女人虽然如衣服,但女人一旦脱了衣服那么每天晚上就再也不用兄弟这样的手足。当然重点在于手。
我假装不屑到,切,这有什么,你看人家老虎蛋,现在都把孩子的名字起好了。
小飞说,他就叫老虎蛋,那他孩子叫什么。
我说,老虎蛋黄啊。
小飞依然边骑车边看着他的手,说,真庸俗。你不能理解我们之间的纯洁爱情,她轻轻的握着我的右手。我昨天晚上都没有洗手,并且昨天晚上睡觉前都没有用右手。
我说,小飞,你应该用右手,这样就好像是西贝的手。更有力度。
小飞的脸唰的就红了,指着我骂道,你怎么能这么流氓。你怎么能流氓成这样。
然后小飞接着看他的右手,说,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晚上回去试试。
我说,小飞小心,前面有个电线杆。
小飞依然看着他的右手,说,你他妈蒙谁啊。你这是嫉……
小飞的妒字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嘟的一声,小飞结结实实的撞到了电线杆上。在摔倒的一瞬间,我看到他高举起右手,就差高喊一声,保护右手!
我冲小飞伸出拇指,说,小飞,这么宽的马路你他妈都能撞到这么窄的电线杆上,你真了不起。
小飞捂着腰站起来,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我喃喃的说,是啊,是啊,爱情的力量。
至于小飞那时究竟是如何牵住西贝的右手的,到现在小飞也没有对我具体说起,当然那一定是一个浪漫的夜晚,无论是在厕所旁边牵手的还是在大排档旁边牵手的都是无法阻挡的浪漫。
也就是从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突然和西贝进入冷战阶段,当然也只是我一个人的冷战。我开始和西贝走不同的方向,比如她进女厕所的时候,我肯定头也不回的进男厕所。
当然我的这种冷战是不足以引起任何一个人注意的。有的时候我看到西贝,看到她在看我。然后迅速把目光移到别处,并且感觉西贝也是这样。然后不再说话,即便是在一个狭长的车棚,只能擦肩而过的时候,也不再说话。
即便是这样,那一段的回忆似乎也是美好的。因为我知道,西贝能够感觉到我的冷战。而她,用一样的寒冷,做出回应。
只要是有所回应,就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