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天的午夜让我感觉过于晴朗,于是我的内心在不经意间飘过一丝阴霾,我对自己说,我的车座上是我兄弟的女朋友,你为什么如此晴朗。然后我自己对自己说,因为她叫西贝。然后我自己又对自己说,别说她叫西贝,就是她叫东贝宁贝北贝贝贝也是和你没有关系的。也是不应该如此晴朗的。
于是我自己的阴霾又逐渐盖过我自己的晴朗。
后来我自己对我自己说,只怨那天的天气太正点。十二点的天空飘着雨。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是浆糊,甚至觉得自己的车链子也要断掉。还是路灯还是树荫甚至还是一样的回家路。上次我在旁边,这次我是上次的小飞。
西贝说,敖杰。
我说,不要叫的这么近,跟你不熟。
西贝说,马敖杰。
我说,说。
西贝说,说什么?
我说,话。
西贝说,没什么话。
我说,那你喊我名字做什么。
西贝说,我就是想喊一下你的名字,没什么。
我说,什么?
西贝在后面开心的笑了。说,你和小飞整天在一起,性格却差这么多。
我说,你和吉光还是亲戚。不也差这么多么。
西贝说,我和吉光哪里有差别了。
我说,吉光多凶狠,你有吉光凶狠?
西贝又哈哈的笑了,不再说话。
西贝的沉默让我突然觉得其实西贝和吉光很像,都是没有重点。也许也都是一样的凶狠。只是吉光肉体凶狠,西贝精神上凶狠。
我问西贝,西贝,我和小飞有什么不一样。
西贝的语气严肃了起来,认真的说,小飞太认真了,有时候我和他在一起时间久了,我也变得认真起来。
我说,认真不好么。
西贝斩钉截铁的说,不好。并且没有给出解释。
我也没问为什么。接着问到,难道我不认真么?
我一问完西贝又哈哈的笑了。说,你自己照镜子的时候觉得你身上有一点的地方能显出认真么?
西贝笑完我也觉得我这个问题很荒谬。我确实和小飞不一样,发自内心的不一样。小飞所呈现的状态,恰恰也是我最不想呈现的。但是小飞的状态是人性最光辉的裸|露,对一切都抱有认真的心态。而我像个恐龟一样,背着丑陋的壳,壳子上还长满了丑陋刺。
但恐龟不容易受伤。
我对西贝说,恐龟不容易受伤。
西贝几乎不带任何思考的理解了这句话,说,你说的对。
我说,西贝,其实小飞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好的让你挑不出毛病来。
这时已经走到了一个下坡路,车速快了起来,小雨拍打在脸上,周围有秋风,我心裏想着就让秋风带走我的思念带走我的泪。当然只能这样想,倘若唱出来那么北京爱情故事都将失去格调化为乡村爱情一二三四。
这一段下坡路似乎很长,周围安静只有小雨的声音,前方是一片带着灯光的黑暗。我没有捏住刹车,于是速度越来越快,不知道要冲向什么地方和什么结局。
西贝在后面轻轻的抓住我的上衣,而后轻轻的抓住我的后背。最后轻轻的搂住我的腰。等到这一段下坡结束的时候,西贝就像睡着了一样,带给我的,只有她轻盈的重量。
我突然我又陷入两个自己,不知道这段路是太长还是太短。不知道自己行进的速度是太快还是太慢。
又不知过了很久,西贝说,可我不是一个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