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当时的榜首,作为我们班负面影响的状元,我在那次班务会上被我的果老师请上了讲台,并且只请了我一个人。
当然之所以只请我一个人上台的原因很好理解,因为第二名是大刀,而大刀很不好惹并且目前正在发抖已经从不好惹到了不能惹的状态,社会中的种种歧视和种种现实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看见了么,即便是在三六九等中的第九等中,依然还会继续分为三六九等。
我站在台上,没有表情,我没有表情的原因不是我故作轻松,而是我心裏真的没有任何活动,我只是觉得,对于他们的这种行为,我只有四个字,那就是我无话可说。
在我上台前,我的果老师为了表示对我的不屑和鄙夷,故意没有叫我的名字,她说,那个谁谁谁,你上来。当时她正在指着我,指着我就像指着一块垃圾,眼神甚至都没有看着我,我不知道她究竟对我有怎样的仇恨,让她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而我又究竟低贱到什么程度,连被她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我就这么站在台上,没有潇洒,没有狼狈,眼神没有悲哀,也没有愤怒,我想那一刻我已经炼成了武术里的最高境界,那就自然体。我是如此自然,自然到让我的果老师都觉得很不自然。
三年裡我几乎没有和我的这位班主任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正面都没有打过。或者说这三年我甚至都没有在班里说过几句话,和很多同学都没有打过正面。我确实对于很多环境很多人和很多事情无话可说,所以我只在特定的场合才有话说。当然这不代表我深沉,小飞才是真深沉,就连我站在讲台的时候他依然深沉的看着西贝正在深沉的看着我。于是小飞就更加深沉。
果老师用她修长的食指指着我的脸,她要是留着长指甲甚至都能戳穿我的脸,也许她觉得我对她不够尊重,也许她觉得我过于自然,于是这时的仇恨似乎更加明显起来,比刚才我的班长还要明显。
她说,你看你这一副扶不起的阿斗的样子,你看你这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你看你这一副狗不理的样子。
然后全班哗的一声全笑了。因为她用她所谓的幽默把我从人说成了狗,甚至还不如狗,这显然让大家幸灾乐祸的情绪高涨了起来。我发现我们的班长笑的最欢畅,甚至笑出了男人的爽朗,然后我又发现大刚笑的也挺欢畅,正在最后一排冲我挤眉弄眼,这让我哀叹一声,大刚就是这样,他的青春期度过的最顺利,因为大刚是这一群里抗打击能力最强的人,并且是各种青春杂志里描写的拥有乐观情绪的开朗少年的典范。
我还是没说什么,站在讲台上往下望去,先是和西贝有目光的交流。
西贝似乎正在用目光告诉我,敖杰,你怎么不反驳她。这不是你的性格。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用眼神看着西贝,问道,要是你你会反驳她么?
西贝在我摇完头之后也摇了摇头,用眼神告诉我,不会,我实在没有力气理她。
我轻轻点头,对西贝眨了一下眼睛,眼神对她说,所以我们要保存体力,卯足了劲为了以后更好的为祖国做建设。
西贝瞪了我一眼,用眼睛骂我到,你一天到晚就他妈知道瞎贫,懒得理你。
我正准备再用眼神贫几句的时候突然看见小飞也正在看我,眼睛很用力,估计是一直想和我有目光的交流结果一直被我忽略,终于目光相对,我用疑惑的目光问他,你他妈看什么看,不看西贝看他妈我干什么?
小飞目光一下变的温柔起来,用暧昧的目光问我,小杰杰,你刚才和西贝用眼神说什么了,能告诉我不?
我用目光挑了一下西贝,用眼神告诉他,小飞问我咱俩刚才说什么了。
西贝瞪了我一眼,就不告诉他。
然后我把眼神移到小飞这边也瞪了他一眼,就他妈不告诉你。
小飞的眼神又从温柔变成淫|荡,衝着我的眼睛飘过来飘过去,哀求到,求你了,人家好想知道。
我一阵恶心,赶忙把目光转移到大刀的眼睛上,大刀的目光一阵凶狠,让不自觉我颤抖了一下,用眼睛问他,哥们,你干嘛呢?
大刀愤怒的快要翻白眼,用力的眨了一眼,似乎在对我说,敖杰,我他妈快要忍不住了。要出来了,我草,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