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小胖子也起到了比较关键的作用,在说服原明的过程中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在大刀找到他之后他索性把卧底进行到底,每天去医院看望并且不断游说原明,毕竟他也算是原明的好兄弟,当然小胖子的目的也只是想把卧底进行到底,只要不被揭穿。只要能一直把这个秘密隐藏下去。
原明这个时候当然也是心有余悸的,毕竟是双方斗殴的结果,只是他伤的重一些,小飞也不比他强多少。听说进派出所之前也是被包扎的像个木乃伊一样。身上被砍出很多伤口,只是原明的伤口深一些,小飞的伤口浅一些,倘若按数量算的话,这个时候在派出所的其实应该是原明。
小飞终于在第三天被放了出来,就在派出所准备把小飞移送看守所的前两个小时,原明他爸终于松口,同意民事调解。而小飞他爸这时已经忍无可忍,因为小飞也有伤在身,正在做包围派出所的计划,大哥大终于在大哥的桌子上响起。
据说原明他爸之所以松口还是因为乌鸦的一个电话。
乌鸦言简意赅的说,原哥,在派出所那个小孩子他爹刚才找到我,我没有防备,他把我的办公室砸了,又把我的账本抢走了。
原明他爸呵呵的干笑几声,说,你们这些人啊,我是真惹不起,你告诉他,让他把账本上第三页第六行的数字准备好,过来找我。
乌鸦哈哈大笑说,我就知道原哥是个敞亮人,乘以二,我算一份。
乌鸦的账本上第三页第六行的数字是三万,是乌鸦交给原明他爸的某个工程的回扣款。
因为小飞出来的突然,在其他人都赶到派出所的时候小飞已经被他爸接走,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再见面,而这个时候的大家里并没有包括我,因为我正在被软禁。
小飞是被他四叔接出来的,直接接到了少管所,小飞的老子和几个大人站在那里等待,大家都是一身黑。
小飞他爸是去裏面看一个朋友的孩子,十四岁,因为抢劫被判三年,而小飞他爸的这个朋友,已经在很多年前就死掉了。
这个过程小飞并没有对大家讲述太多,只是那次小飞从少管所出来之后,小飞和原明的纠纷,就真的彻底完结了。
一直到三个月后。
那是我出事之后第一次踏出家门,这之前不比劳教所好多少,这三个月我在家里度日如年,每天闭门反省,家里摆满了预防青少年犯罪的各种书籍,我爸看完给我看,我看完之后抄下来,抄完之后还要写感触,写的不深刻还要重新写。后来我写书的能力应该就是从那个时候培养出来的,写批评与自我批评就跟写小说一样,写小说就跟写批评与自我批评一样。
我每天都在想小飞正在干什么,大刀正在干什么,吉光正在干什么,大刚正在干什么,等等。
这个时候我妈就会突然出现,大声吼道,你在想什么,赶紧写。
于是我连自己正在干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次出门是来学校拿我的课本,因为有一抽屉满满的课本,学校打来电话说赶紧把抽屉腾出来给新同学坐。我本想说那些课本就给新同学用吧因为那些课本一直都是新的。但是我又觉得,那些课本都是我掏过钱的,草,老子是上帝,你催什么催。
在小飞从派出所放出来之后的第三天,我正式被学校开除了。
学校对我爸的解释说,我们并没有被开除他,我们只是劝退,他的学籍还在这裏,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学校,进来之后一条腿清华一条腿北大,所以人比较多,所以我们允许一些能力比较强的同学选择回家学习,中考的时候也可以在我们这裏报名,但是要按照独立的个体报名。
我爸当时一定很诧异我到底哪方面能力强了。除了动手能力强以外。
学校在办入学入学手续的时候速度就像竞走,办起退学速度马上就百米冲刺,这个时候每个经手这套手续的老师主任们都本着严以律己的态度一丝不苟加快每道程序的效率,很快,我就成为赤|裸裸的自然人了,没有组织的包容,没有党的关怀,成为一名年轻的社会青年,提前步入了建设四化的潮流里。
我估计我要是再不去腾出我的抽屉,老师们迫切的心情就会把我的桌子扔到外面重新再买一个桌子回来。这让我很纠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本来性格温顺的我竟然成为许多老师眼中邪恶的代名词。这让我有些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