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生活,给我无尽的苦痛折磨,我还是觉得,幸福更多。
这世界,我来了,任凭风暴漩涡。——《爱是你我》
走出这个大门就意味着一个小时代的结束和一个新时代的到来,伴随着两个校警的注目礼,我两条腿彻底的卖出了最后一道门槛,深吸一口气,之后和大刀吉光击掌,一切,都好像新生一样。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时光飞逝的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突然长大,只是觉得很快就到了中午,这一上午特别快,而我希望特别慢,我不知道这次告别大刀和吉光之后什么时候还可以再出来。这段时间我爸的很多同事都来过家里,我知道那肯定不是来探望英雄的,隐隐约约感觉似乎家里正在安排着某件事情,这件事情应该是一件涉及到我何去何从的事情,我有些恐惧,觉得我是不是把老爸气糊涂了然后他是不是要准备把我送到非洲锻炼当苦工。越是想知道的东西,就越是知不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我爸没有对我宣布任命通知书之前,我的下场应该就是每天在家里獃着。
和我比起来,大刀似乎潇洒很多,看起来仍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介意大家中午出去喝几杯,我介意他还是回家洗洗睡。我看了看表,距离回家的铁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我算了算车速,倘若一路闯红灯并且速度保持在八十迈的话那我应该在距离回家的时间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再回家也可以,于是我释然很多,搂着大刀和吉光去工厂抽烟开会。
大刀掏出烟来一人发一根,虽然这次会议大部分委员都缺席,但是会议还是在认真严肃的环境下召开了。
大刀先回顾了一下最近这一段时间大家各自凌乱的生活,点评了一下成功的战斗和不成功的战斗,期间他有意避开了和原明的最后一场战斗,我和吉光也没有异议,似乎大家都不再想提起那件事,不想再提起原明这个人。
最后大刀做出总结,虽然这段时间我们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虽然这段时间打了那么多场架也没发现得到了什么,虽然最后的结局我们也吃不准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但是我们就是这样,无论做什么事,只要想做,就去做,是不需要知道什么感受什么完成什么的。
我和吉光热烈鼓掌,觉得这段话是可以去美国作为竞选总统的发言稿的。
会议在热烈的氛围中准备结束的时候,我问大刀,大刀,你有安排了么?
大刀看起来很有信心,说,我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择日就去包皮的汽修站上班。
我说,那你老子怎么说?
大刀说,他什么也没有说。
我很羡慕看着大刀说,大刀,咱爸可真敞亮,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可以认同你的选择,不像我,每天都被关在家里。
大刀点点头说,是啊,从我那次回到家到现在我爸就一句话没跟我说过。
我撇撇嘴,敢情大刀也不比我强多少。
我把目光转到吉光,问到,吉光,那你呢?
吉光的眼睛一下就黯淡了,说到,我能怎么样,我爸已经提前把中专证搞定了,过几月我就要去当兵了。
我说,吉光,不是说满十八周岁才可以当兵么?
吉光说,是么?我不知道啊,我爸说现在的部队满十八周岁当兵就晚了,要从娃娃抓起,我弟比我小一岁现在都是老兵了。
这时我对部队的事情还完全不了解,没有崇尚也不抵制,觉得吉光的性格还是挺适合去部队闯一闯,当一个保家衞国的真汉子。没有羡慕嫉妒恨,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可行的做法,这时我还没有料到,我竟然和我爸想到了一块,在吉光从军之后没几天,我也踏上了一列装满军装的列车。
大刀突然插了句嘴,说到,也不知小飞现在怎么样了。
本来热烈的气氛一下子沉重了下来。
我问到,你们也一直没有见到过小飞么?
大刀和吉光同时摇了摇头,大刀说,小飞的消息好像被彻底封锁了,从派出所出来那天就没有见到他,一直到现在,听大刚说就连退学手续都是他爸来办理的。
吉光说,小飞这次真的碰到坎了,呵呵,希望他能过去吧。
我继续问道,那原明呢?
虽然大家都不愿意再提这些事情,但是整件大事情都已经结束,那么各种小事情也应该有所归宿。
吉光说,原明出院之后跟我见了一次面,很虚弱的样子,没有对我说什么,只是说不出意外的话他爸要调去别的城市任职了,他应该也会一起去。他和我见完面没多久我就听我爸说市裏面好像还真调动了一批领导,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走了。
我点点头,咬了咬嘴唇,继续艰难的问道,那么西贝呢?
大刀似乎对这个问题已经有所准备,走过来认真的看着我,问道,敖杰,你问小飞和原明是不是就是想引出最后这个问题啊?
我没有做出解释,接续执着的追问吉光,西贝呢?
吉光也没有在意我的这个问题,出了这么多问题大家实在是不愿意再去纠结任何一个问题。
吉光淡淡的说,西贝你就不用操心了,她很好,她从小就那样,并且家里人都很开明,今天你不也见到了么,她仍旧每天在上学,我想她现在无论是小飞还是原明她都很难见到了。
大刀呵呵的笑道,这样他们俩就都满意了。谁也不争了,都他妈争不到的时候,就他妈都不争了,人就是这么贱。
吉光点头表示同意,说,其实我那个表妹,从小学六年级开始日记里就有不同的男孩名字了,她妈老说她,有名字可以,但是能不能固定一个名字。
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吐,说到,好的,就这样,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