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我在作文里准确的描写出这种场景的话,我只能用一句话概括,当时我的腿有点软。
我好像经常在打架的时候先腿软,尤其是在看到自己人陷入困境的时候这种反应尤为强烈,这应该是一个心理问题,后来我分析了一下,在自己挨揍的时候似乎反而没有腿软过,在大刀或者吉光挨揍的时候腿就软的快要站不起来,也许这就是领袖的作用,比如在一场战斗中,团长总是在部队的后方,如果团长刚一举起大刀就被子弹崩掉了,那么这个团应该就没有胜利的可能,当然这和如今面临各种灾难的时候都让领导先走的情况是决然不同的。和领导坐在棚子下避雨而小学生站在雨中敲锣打鼓欢迎领导的情况是决然不同的。在这种情况下,倘若这样的领导被子弹蹦到了,那么队伍前进的方向会更加清晰的。
当然,我自己挨揍的时候感觉不到腿软也不排除是因为当时已经浑身酥软的可能。
吉光被关在裏面大概一两分钟的时候,这条KTV走廊上同时打开了五六扇门,后来我知道,那天是这个叫小贝的男孩的生日,所以到场祝贺的年轻人有四五十人之多,但是当时我并不知道,这天是小贝十八岁生日。因为我从彭鹏的伤势和小贝的凶狠姿态上,根本就无法判断他的年龄。这让我们后来感到很悲哀,因为我们和一群年龄相差十岁以上的小孩子们激战了整整一夜。并且胜负不明显。
我看到不同的门子里跑出来许多不同的人,并且有一多半人手里有啤酒瓶,烟灰缸,座椅,棍棒,长短刀等武器,并且一多半人中有一半人当时手里握着长短刀和棍棒,一看就是专业的。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出来唱歌还要随身携带武器,后来才知道,这些武器平时就在这些孩子们的车里放着,因为和彭鹏的冲突才纷纷从车里拿出家伙,这么多家伙只针对彭鹏的伤势,由此可见彭鹏的伤势,这些人跑从各个包间跑出来的时候虽然动作不同,武器不同,长相不同,身高不同,但是我知道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想要达到他们的目的,我和大刚就得有一个人躺在这裏。
这是一群以小贝为首的富二代集团,无所事事,寻衅滋事,飙车玩妹,是他们的专属。
我拽着大刚,喊到,一起撞,快把吉光弄出来,要不谁都出不去了。
大刚努力的爆发出他生命中最强烈的小宇宙,在我撞击完门子之后,大刚后退了一步,用同归于尽的姿态再次撞到了门子上,轰的一声巨响,门子终于被撞开了。
我和大刚手黑迅速钻了进去,手黑喊到,大刚,顶门。
门子的锁已经被大刚顶坏了,于是大刚用整个肩膀顶住,刚刚顶住门,外面就有剧烈踹门的声音,大刚冲手黑喊,快把吉光拽出来,我顶不了多长时间。
屋子里关了大灯,很昏暗,只有显示屏放出的光亮,还播放着震耳欲聋的歌曲,我一看,竟然还是林肯公园的摇滚,声音大的盖过了嘶喊声。
已经有一个啤酒瓶子扔了过来,砸在了我的肩膀上,紧接着又一个啤酒瓶子扔了过来,等我藉着灯光躲过去的时候,两个年轻人已经跳过了桌子扑了过来,直接把我扑倒了地上,我甚至还没有看清楚吉光在哪里就已经躺在了地上,恍惚中我看见已经有一个人抄起了刀,动作熟练,并且没有丝毫的手软,衝着我的胸膛位置砍了下来。
我心想这一刀我要是躲不过去估计我也得等着别人来救援了,求生的欲望顿时爆发,我攥紧烟灰缸瞄准这个正抄刀的年轻人脑袋用力扔了过去,正中目标,嘭的一声闷响,年轻人握着刀躺在了地上。另一个人又冲了过来,我以已经没有烟灰缸可用,眼睛一闭,准备也加入等待救援的队伍,这时大刚突然松了门子,冲了上来,用力把正准备砍我的年轻人推到一边,把我扶起来的时候,大堤顿时决口,人群像洪水一样涌了进来,挤满了整个屋子。人挨着人,反而无从下手。
这期间手黑并没有参与斗争,只是贴着墙壁找灯光开光,等到所有人挤进来的时候,手黑打开了包厢的大灯,顿时明亮了起来。
手黑从桌子上捡起一个烟灰缸,爆发出一声类似人民警察的怒吼,都他妈给我住手。然后又把烟灰缸摔到了墙上。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不知道是手黑的喊声起了作用,还是屋子里的人实在是太多而无从下手。总之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齐刷刷着看着手黑。
手黑关了电视,站在桌子上,跟外国竞争选票的领导人一样,叉着腰喊道,我是钢叔的手下,铁西区手黑,谁他妈要是再在钢叔这裏闹事我立刻打电话叫钢叔来处理。
藉着明亮的灯光,藉着手黑拉选票的这个瞬间,我和大刚在点歌台下面找到了吉光,吉光蜷缩在地上,上衣已经被砍烂,手腕处不断往外冒血,应该是捂着脑袋躲刀的时候被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