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黑电话响起的时候整个病房的貌似老弱病残的人员全部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电话,然后看着手黑接电话,然后看着手黑皱眉头,然后听手黑大喊一声,我草。我马上过去。
在手黑大喊一声我草我马上过的时候,我的内心有过一段崩溃的阶段,这一阶段我想了很多,但是大部分时间我都在想,我草,总是马上过去,可是这马上过去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我突然觉得我回忆是非常单调的,从上学,但后来辍学,到部队,再从部队回来,我的生活似乎就注定了之后的单调回忆,美好总是短暂的,痛苦总是长存的,大家在一起喝酒总是短暂的,喝完酒之后的各种事情似乎总是长存的。
那天我在医院,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劳累,其实在发生各种事情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劳累,可是那次,是我前所未有的劳累,我突然很想走到老驴身边,然后用非常谦逊的态度问他,老驴,我们应该怎么办。
手黑接了电话之后就使出全身力气想要从病床上下来,结果他的力气很快被均匀,在场的人都围了上去把手黑推倒在床上,然后手黑再坐起来,再被大家推到在床上。
这次事之后,我突然发现原来年龄不是任何问题,因为手黑一个四十多岁的人竟然仍旧坚持着讲义气的信念,无论讲义气的对象是什么人物,什么岁数,什么背景,义气讲起来,便是滔滔不绝。
手黑一次又一次吃力的说,我们走。然后一次又一次被推倒在床上。
直到老驴冷冷的看着手黑,问道,他在哪。
手黑边努力的坐起来边被大家推倒在病床上,病情看起来也没有一丝好转,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在苍白中有脸蛋又透着红,不知是憋的还是气的,最后用苟延残喘额的力气喊道,他……又……去……BOX……酒吧了。
然后老驴面无表情的一挥手,说到,我们走。
这个时候我仍旧在回忆我的小时候,并且不能自拔,我不想从回忆中出来,我觉得小时候很好,即便是和小飞一起在广场挨揍,依旧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