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这第一天是漫长的一天,仍旧在继续,这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所喜欢的时光是如此的缓慢,如此的让人享受。有的时候在第二天回想起前一天,只是一个时间的瞬间,而有的时候回想起来,就是满满的思绪。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天气恰如其分,又飘起了雪花,这个时间正是要吃晚饭的时候,路上的行人和汽车夹着风雪仓促的赶往目的地,于是在路边行走的这群人就越显得突兀起来。
一切恢复了平静,之前的一场架就像是没打过一样,虽然这是我和吉光从部队回来的第一场架,让我们两个人重新温习了一下部队里的各项科目要领,并且最终以胜利结束,但结束之后大家也没有过多的讨论,不像小时候,每次打完一场架都要聚在一起踊跃发言表示自己的某一脚或者某一拳是多么牛逼多么的专业多么的李小龙。大家似乎对于这些已经丧失了兴趣,或者是在地方的这些人这两年的斗殴事件太多,牛逼多的都想不起来要吹哪个。
时间开始变的慢悠悠的。路上的出租车大多提前收工,大家干脆步行往饭店走去,饭店离现在所在的地方还很远,也不知是谁定的饭店,四六不靠,离哪都不近,但也没有人反对,否则闲着也是闲着。
小飞错失了正常小战役,和西贝正在下一个路口等着大部队,大家赶到的时候两个人正握着手吐着哈气互相取暖,老虎蛋远远的看到这一幕,发自内心的草了一声。大家悄悄的笑着,都没有说话。
我和金良走在最后面,他和大刀吉光多年不见,和我就是很多年不见,我们似乎更加亲切一些,因为中间还有着一段写作业的情怀,我以为那一段日子只是我不能释怀,这次见到金良,感觉他好像也很不能释怀,对小时候的事情非常敏感,提起来那些熟悉的人和事情的时候脸颊微红,语气很激动。也许在社会上待的时间越久,就越提前怀念起以前的事情,因为见了太多的人,经历了太多的事,才能领会到曾经的单纯和美好。
我拽了一下金良的衣服,指了指了前面,说到,小飞就在前面。
金良踮脚看了看,点点头说,也没怎么变,他旁边那个姑娘是谁?
我说,西贝,以前也是我们学校的,听说过么?
金良摇了摇头,说,没有,小飞女朋友么?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说,应该是。
金良顿了顿说,其实我问的有问题,应该这么问,小飞是那个女孩子的男朋友么?
我笑,说,金良,你第一次问的没错,那个女孩子还真不一定是小飞的女朋友,而小飞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完全取决于这个女孩要不要当小飞的女朋友。
金良被我绕的有点晕,换了个语气,闷闷的说到,这么说,这个娘们很牛比了。
我说,应该比虎蛋那个娘们牛比。
很不凑巧,这句话正好被虎蛋听到,转头冲我骂道,草,你别这么说,明天我就给小飞,给你们树立一个活生生的榜样,走着瞧。
金良拍了拍虎蛋的肩膀,说到,兄弟,出来混,有个娘们就可以,不一定这个娘们非得是你的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现在这个社会,哪有女朋友,只有女性朋友,和女的性朋友。谁会一直跟着你,女的都想换一下长度,男的都想换一下宽度,大家高兴一下就可以了。
我反应了半天,我估计连老驴这个文化人都要反应半天,然后大家纷纷对金良竖起大拇指表示他是一个有文化有内涵的人。
虎蛋应该压根就没有理解,还是咬着牙根说到,我可以拿别人高兴,但是我不能让别人拿着去高兴,我他妈不是礼拜天,不是他妈谁想过就能来我这过的。
这时小飞已经拉着西贝的手加入了队伍,西贝在人群中抱怨着小飞的无聊,对大刀说到,大刀哥,你说小飞有多狠,外面这么冷的天,硬是从世贸拉着我走了回来,结果刚走回来你们又他妈要走回去,你看我裤腿都湿了。
大刀说,裤腿湿了没事,裤子没湿就行。
小飞正色到,大刀你他妈胡说什么呢,尊重一下女同志好么?
大刀走到小飞面前,指了指小飞略有些膨胀的裤裆,说到,先让你的小兄弟下去再跟我说话。大刀说完丢下小飞和西贝继续冷冷的往前面走去。
后面一阵哄笑,小飞哑口无言。
大刚走到小飞面前挤了一下眼睛,暧昧的问道,你们刚才做什么了?
小飞说,什么也没有做啊,我们一直在走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