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晚上吉光被医院诊断为腰部软组织挫伤,加上之前在部队患上的腰肌劳损,于是新伤旧伤一起上,弄的吉光很受伤。干脆就躺到了医院,因为我晚上要回家报平安,所以大刚留下来陪床。
吉光对于医院的诊断结果非常不满,强烈要求下床,结果刚一下床就跪到了地上,捂着腰疼痛的五官都凑到了一起。
金良把吉光扶到床上说,你想出院也行,但得自己走出去。说完我和金良在吉光羡慕的目光下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病房。
两个人并没有急于离去,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抽了一根事后烟,放松一下心情,金良长出了一口气,说到,没看出来,吉光还真猛,闪着腰还那么敬业,我估计太子最近一段时间应该是起不来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下意识也揉了揉自己的腰,我和吉光一样,都患有腰肌劳损,如果今天在摩托车上的是我,估计要比吉光的情况还要严重些,因为我还患有轻微的前列腺炎外加关节炎。不知道这三种疾病同时携手一起爆发之后会不会引起其他并发症,比如每天尿不出来憋的腰疼,或者因为腰疼站不起来而只好采用蹲着尿的方法,再或者终于站了起来结果腿一抖跌进厕所之类,想到这些,我加大了扭胯的力度,在调节腰和腿的同时希望能加快尿液的循环。
前列腺炎是我在部队第二年的时候才发现的,那时我突然觉察到似乎站在小便池的时间与去年同期相比要增加了几个百分点,尤其是在旁边同时站着一个新兵的时候这种情况尤其明显。新战士站在一边尿起来就像是大河向东流啊,而我站在新战士旁边就像是泉儿叮咚泉儿叮咚泉儿叮咚响,这让我很不满,于是总是很严肃的对旁边的新战士说,兄弟,现在水资源这么紧张,要节约用水,懂么?然后我旁边的新战士身体一哆嗦,立刻放慢了速度,可是在他放慢速度的时候,我再次发现,即便他放慢了速度,他撒尿的速度依旧比我有速度。
这时我才意识到似乎是自己的问题,因为我平时并不喜欢表达自己,于是就越发的疑心起来,难道真的就像传说中的一样,上面不喜欢发言的话下面就要发炎么?
为了验证这个学术研究我还下了很大的功夫,经常刻意的邀请我的同年兵一起结伴小便,就像上学时手拉着手一起上厕所的女同学一样。但越研究就越糊涂,因为每次我和不同的同年兵在小便池旁暗自较量的结果经常是不分胜负的,这说明,几乎所有的二年兵都是这种情况。
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这种情况更加严重起来,严重到我和我的同年兵一起上厕所的时候中间必须保持一个人的距离,如果这时有一个人穿插|进来,那么结果将是他的两只脚将会被我和战友分别分叉的尿液溅到,稍微不幸一些的话,连他的裤腿都不能幸免于难。
这个疑问纠缠了我很久,终于有一天我问我的班长,陈班长,为什么我现在速度越来越慢,量也越来越少呢?
当时我和班长一起站在小便池边,一起解开了腰带。班长说,撒尿的时候不要说话,这是纪律。
我说,哦。
站了快一分钟之后,我觉得有些冷,于是用力,再次泉儿叮咚泉儿叮咚泉儿叮咚响,这几乎让我感到恐惧,难道想要感受一下大河向东流的感觉就必须得该出手时就出手么?
终于我破坏了纪律,问道,班长,你看,总是这样,跟节约用水似的。
班长看也没看我一眼,说到,撒尿的时候不要说话,这是纪律。
于是又过了快一分钟,旁边已经陆续换了两三个新兵,而我也终于叮咚完毕,系上腰带,但是刚系上腰带,就又有尿意,这让我很绝望,忍不住再次问我的班长,班长,长期这样下去我这个活人是不是会被尿憋死。
班长终于恼怒,带着些生气的冲我喊道,草,我说过,撒尿的时候不要说话,会尿不出来的。
这时我才发现,我的班长,还保持着刚解开腰带的动作,僵立在原地,没有任何收获,这时一阵风吹过,班长藉着这阵风,一闭眼,一咬牙,一用力,一哆嗦,最后一狠心,终于耳边再次响起泉儿叮咚泉儿叮咚泉儿叮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