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冬天,在大家基本都还算是无业游民状态的这个冬天,在大家准备结束无业游民的这个冬天。小飞和西贝的爱情发挥到了极致。也是在这个冬天,我也开始慢慢觉得,其实西贝的内心也是爱小飞的,西贝也像小飞爱西贝那样爱着小飞。这两个人的爱,从一开始的不平等到现在开始逐渐的拉平。
当然,我之所以这么了解,不光是因为我是一个写小说的,可以随便意淫出各种情节,主要还是和西贝偶尔见面的时候听说的。从小飞这裏我是得不到任何消息的,虽然我和其他人一样从未刻意的想要知道他们的任何消息,但是我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我也从未拒绝知道他们的任何消息,所以西贝每次想要和我倾诉的时候,我总是乐意倾听。虽然这些话写的有避重就轻的嫌疑。
我从小就喜欢看小说,看电影,我愿意看别人的故事,听别人的故事。只要不去花钱买票,我愿意当个免费看戏的,其实我已经完全有资格当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我具备心理医生所具备的两个基本点,第一,自己的心理有问题,第二,看过或听过很多戏。
在年前的这段时间,西贝找过我很多次,可以说,只要在小飞忙碌的时候基本上西贝都是和我在一起,在一起喝咖啡,在一起吃红薯,在一起边喝咖啡,边吃红薯。我和西贝默认着这种状态,并且我也不讨厌这种状态,我愿意听西贝的倾诉,我并不认为这种倾诉会导致任何情愫。
这时街上已经呈现出过年前的气氛,到处张灯结彩,除了金良还在住院心情相对糟糕以外,大家的心情都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垃圾和吉光每天泡在辉煌球厅里,还未正式营业已经有了一部分盈利,老驴大刚等人也都放了寒假,大家几乎每天在一起,白天聚在球厅里打麻将,总有一个输的,晚上就用赢得这些钱到垃圾的小饭店喝个烂醉,那时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请客,因为我的麻将技术非常之差,已经自摸的牌都可以打出去一张然后胡对倒。是大家公认的散财童子。本来垃圾他表哥的这个饭店是准备关门的,结果因为我存在拉圾表哥深深的脑海里,所以饭店一直到过完年才正式关门,年前所有的营业额几乎都来自我这裏,来自辉煌球厅的麻将桌里。
在大家每天打麻将喝酒消磨幸福时光的这段时间,是见不到小飞的,这段时期是小飞和组织关系相对比较疏远的一段时期,因为对于小飞来说,这段时期是小飞自认为终于找到真正组织的一段时期。他在组织内部甚至没有西贝的出镜率高,几乎把有限的时光全部放在了西贝身上。
大家对小飞的这种状态几乎一致保持着沉默,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也并不在麻将桌或者饭桌上讨论,因为小飞也不容易,都知道他小时候受了太多刺|激,感情上是有所缺失的,这时终于过上了他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就像是在吃补药,把小时候缺的东西一股脑的补回来,所以大家就任由小飞一个人在外面补,等到有一天补过了头,自然就会回来消化。
我从小就不能理解爱情的这种所谓的魔力,从我在上初中的时候,我就不能理解,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两个毛都没有长全的小孩在一起究竟能干什么,为什么他们竟然能整天在一起,上学的时候在一起,放学的时候在一起,好不容易过个礼拜六礼拜天竟然还在一起,他们在一起无所事事,那时还不像现在,小学生就可以开宾馆,那时也不像现在,手机除了打电话发短信之外也还没有被挖掘出其它功能,所以两个人在一起每天就是逛大街,或者找个人烟稀少的地方闲坐一会,冬天冷,夏天热,每天在一起除了吹吹牛比几乎就再没有其它事情做,即便是这样,每天还有说不完的话,半个小时前还在一起,半个小时候后各自回家就开始打电话发短信诉说想念,刚离开半个小时就开始想念,我在部队两年除了爹妈外都不知道自己要想些什么,而这些年轻的小情侣,把他们在一起共度的这些无聊的时光,统称为幸福,于是对于我这种整天除了爷们外不认识任何娘们的单身青年来说,每天能思考的就只是幸福在哪里这个问题。我甚至一直到成年,一直在社会上混迹了很多年之后,才有了一个相对正式的女朋友,这个女朋友就是婷婷,她在成为我女朋友的时候,同时还是很多人的女朋友,所以对我来说,幸福这个问题,是个高端的问题,这个问题就像是小学没毕业的社会青年永远都不能理解那些拥有博士还要往后的学历的科学家们每天把自己关在小房子里究竟在干什么的问题,是个高深的问题。
于是和西贝的见面就成了我唯一能够和除了小姐以外的年轻女性接触的机会,每次出门前也会洗洗脸,刷刷牙,用热水敷平自己超级赛亚人的发型。
西贝说,小飞已经开始跟我下了最后通牒,不允许我再去酒吧唱歌,只让我好好在家等着,等着小飞来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