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光的这句话让我彻底的打开了过去的记忆,那些日子已经过了太久,而这些日子又发生了太多。这些年,垃圾惨死,金良跑路,乌鸦被枪毙,包皮暴尸街头,原明和西贝一起消失。之后大刀因为琐事入狱被判重刑,大刀KTV变卖为大刀减刑,耗子到公园喂猴,吉光和阿强重操辉煌的旧业。小飞成为三流作家。最具有讽刺是我,在街头打打杀杀这么久,竟然成为一名国家机关人员,每日在办公室喝茶看报,从野狗变成家狗。现在大刀已经出狱。吉光也终于成了比较理想状态的大哥。原明和西贝也已一种低调的状态回到A市,小飞也已经能够相对平和的面对西贝,聚隆开业,球厅和赌场基本正常运行。我觉得我的生活状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虽然仍旧不断的参加各种打架斗殴的活动,也有几场械斗的场面,但是我觉得,我的心态已经改变了。已经彻底改变了。以前的打打杀杀,或者有一部分是为了生活,但是现在,我有了选择,我只是觉得,即便我到了何处,但是已然离不开了这种生活,因为参与这种生活的人,对我很重要,或者说,这些人已经烙进了我的心裏,我愿意为他们,付出我自己。只是心态的最大改变在于,这时,我已经不能确定,他们能不能也像我付出自己这样,付出自己。
伴随着金良在路上的这句话,所有之前的生活,全部回来了。因为这个最后消失的人,也终于回归了。
金良是到了云南之后和大家失去联系的,虽然这时还没有和他见上面,但我想他在跑路期间一定是极为艰难的,但我想他在跑路最后也应该是极为成功的。和金良预期的打算差不多,当时阿强把金良送到老家一处偏僻的山村后就独自驱车回来,金良之后痊愈,转战到云南,只是金良到云南的时候乌鸦集团已经彻底垮台,两地警方也在抓紧对金良的抓捕,他的最后一次通话是和大刀,当时金良在电话里什么也没说,大刀当时在电话里也是什么没说,因为金良在电话那头一直呜呜的小声哭泣,大刀在电话这头也是呜呜的小声哭泣,大家已经天各一方,各自患难,纵有怎样抛头颅的心思,也终究无计可施。一直哭到金良的手机欠费,通话才终于断掉。等到一个星期再打的时候,金良的这个号码仍旧欠费,等到一个月再打的时候,这个号码终于变成了空号。当时大家都听说金良最后还是去了缅甸。至于如今为何从首都回来,而吉光又怎么知道金良在北京,这些东西已经不得而知。只是我隐隐觉得,吉光应该和金良一直都有联系,但是大家都不知道。或许金良一直都是吉光的秘密武器,这次终于要发动,只是这次发动的同时,大家的心,也潜意识的发生了疏远。因为我们同有一个兄弟,而我却不知道,我的兄弟在哪里。但是你知道,却不告诉你的兄弟,我们的兄弟,在哪里。
期间我再次接到老驴的电话,老驴有些慌张,说到,敖杰,谈判最终还是崩了,大黄的人马已经上了车,半个小时就能到辉煌球厅,你们小心。
我接着电话笑了笑,说到,老驴,你放心,我们会小心的,你也小心。
老驴在电话那头楞了一下,说到,敖杰,不要再跟我置气了,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再过几年,我们都有孩子了,每天还怎么能像个孩子一样。敖杰,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听我的,万事小心,不行就往边靠靠,让小孩子们往上冲。我还听说,大黄是带着枪的。
我说,老驴,我知道了,江湖险恶,不行就撤。说完挂了电话,扭头对吉光说,大黄的队伍已经在路上了,不知道大黄和金良,谁会先到?
吉光看了看表,表情有些担忧,说到,应该是大黄先到。彭鹏已经不接的电话,这时一定全力赶路。
午后的阳光更足了,照在每个人的脸上,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街头似乎也变得人员稀少起来,好像周围的群众都已经得知这裏一会将发生一场械斗,行人面色慌张,各自离去,大家的都开往远方遥望,不知道是先看到亲人,还是敌人。